出了秦王府大門,顧老爺就迫不及待地抱怨起來。
“這才剛當上皇后娘娘,派頭比誰都大。老夫是國丈爺,是國丈!”
“老爺少說兩句吧。若非娘娘是皇后,老爺也做不了國丈。”管家顧全小聲勸道。
“欺人太甚,豈有此理!老夫是國丈,理應得一爵位。她卻以各種理由搪塞,我看她根本不想賜封老夫爵位。朝廷遲遲沒有賜封的旨意,說不定就是她在其中搗鬼。”
“老爺慎言,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傳出去,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老夫是國丈,誰敢砍老夫的頭。”
顧老爺混不吝,像個老無賴。
管家顧全只能想盡辦法勸解,確保顧老爺不要在人前這亂說話。
……
待到晚上。
夫妻二人把酒夜話。
“聽聞岳父大人今兒上門求爵位?”
顧玖點頭,沒有隱瞞,“我沒想到他會如此急切。”
劉詔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朕下一道賜封旨意。他是國丈,給個爵位也是朝廷的體面。”
顧玖說道:“再等一等,先晾晾他。爵位太容易到手,我擔心到時候他又整出么蛾子。”
“你對岳父大人怨氣很大。”劉詔直接點名真相。
顧玖笑了笑,也沒否認,“他的所言所行,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尊敬。他這輩子,全都毀在女人身上。”
如果顧老爺沒那麼好色,沒有為了女色一而再做糊塗事,其實也是個有本事的人。
然而,顧老爺的智商在女色面前,一而再再而三清零。
顧玖煩他煩得不行。
若非血緣上,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她一早就命人將他趕出去。
劉詔很乾脆,“此事你拿主意。你認為什麼時候該給岳父大人賜爵,同我說一聲就成。”
顧玖靠在他懷裡,抱怨道:“頭痛。”
劉詔伸手替她按壓額頭,“你有個不省心的爹,我有個不省心的娘。我們兩人都有此不幸,也算是打了個平手。”
顧玖朝他甩了個白眼,“話都不會說。”
劉詔哈哈一笑,“我是說我們二人都怪可憐的。”
何止可憐,簡直是心塞得不要不要。
沉默了一會,她問劉詔:“你打算一直住秦王府?我看朝臣們為了你的住宿問題,一個個全都操碎了心。”
“朝臣們就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正經事情不操心,整日裡就操心朕的吃喝拉撒睡。”劉詔特別嫌棄。
顧玖望著他,“興慶宮快裝修完了,你不打算住進去嗎?”
劉詔理所當然地說道:“除非你和我一起住進宮裡,我才會留宿興慶宮。總不能你住王府,我住興慶宮。每天見一面那麼難,還鼓動我分開住,小沒良心的。”
顧玖咯咯咯發笑,“我也是替你著想,免得朝臣們整天在你耳邊叨叨叨,跟蚊子似的。而且住王府,侍衛們一個個如臨大敵,整座王府都被圍了起來,圍得密不透風。幸虧當初買這個宅院,地段選的好,離著皇宮近。要不然每天你進宮出宮,清理街道,就能鬧得民怨沸騰。”
“聽你這麼一說,我真像是個昏君,天天勞民傷財。”
顧玖哈哈一笑,“你被朝臣罵昏君,又不是第一次。你可算是破了紀錄,才登基多久,就被罵昏君,當心身後名聲不好。”
“管他名聲好不好!”劉詔毫不在意。
他和顧玖都是意志堅定的人,決定的事情,絕非三言兩語就能勸回來。
住王府如此,在宮裡興修土木如此,在朝堂上掀起大動作同樣如此。
……
劉詔新皇繼位三把火,燒的第一把火就是罷免政事堂劉大人,甚至連個像樣的罷官理由都沒有。
劉大人站在金鑾殿上,一臉懵逼,不敢置信。
他被罷官?
陛下登基才多久,就急不可耐將他罷免?
昏君無道!
更可氣的是,罷官的理由竟然是他腹誹陛下。
劉大人氣的臉色發青,渾身顫抖。
“老臣不服!”
“不服也要給朕憋著。”劉詔就是這麼流氓。
諸多朝臣站出來,替劉大人求情。
“陛下不能罷免劉大人啊!”
“一句腹誹,就罷免劉大人,著實荒唐!”
“請陛下收回成命。”
朝臣們大聲疾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