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然而她還不能離開。
她瞪了眼監刑的內侍,說好的放水,人都快被打死了,這也叫放水。
監刑的內侍眼觀鼻鼻觀心,就算放水,也要做足架勢,拿出真本事。真以為放水就是彈棉花,不用受皮肉之苦嗎?天真!
反正他們已經兌現了承諾,沒讓李大郎死,那麼李德妃就必須支付答應的五千兩白銀。
至於之後李大郎會不會死,他們概不負責。
監刑的內侍也不擔心李德妃會賴賬。
在這宮裡,沒人敢賴他們的賬。因為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落到他們的手中。
敢賴賬,等落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天,他們會讓你知道賴賬有什麼下場。
李德妃重新回到大殿,跪在天子跟前。
“臣妾叩謝陛下隆恩。臣妾管束不力,陛下懲戒臣妾吧。”
“愛妃起來!李家的事同你無關,你無需自責。這回的事情,到此為止,以後就別提了。”
天子親自將李德妃扶起來,可謂是寵愛有加。
蕭淑妃見到這一幕,內心毫無波動。
她都是五十幾的人,早已經過了爭風吃醋的年齡。
她現在就想保全自己的權勢地位,保全兒子女兒的權勢地位。若是有機會更進一步,她也不會推辭。
李德妃激動地渾身顫抖,站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撲進了天子的懷裡。
天子摟著她,輕聲安慰。
湖陽郡主看到這一幕,大翻白眼。
臭不要臉的女人,玩這種小伎倆,賤人。
她朝蕭淑妃看去,蕭淑妃神色漠然,微微搖搖頭。
湖陽郡主暗暗咬牙,心有不甘。
李大郎今日沒死,全因為他有個好妹妹李德妃。
若非李德妃豁出臉面求情,李大郎早就被砍成十八段,李家至少也是抄家流放的下場。
結果就因為李德妃,一場大案,二十板子就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湖陽郡主很是不忿。
雖然顧玖一開始就提醒過她,不要對這次的反擊抱有太大的希望,能幹掉一個李大郎就算是勝利。
可是湖陽郡主還是不甘心。
李德妃何德何能,竟然能力挽狂瀾,保下李家不說,還能保住李大郎的命。
就因為她生了小皇子嗎?
哼!
湖陽郡主朝天子看去。老頭子果然是老糊塗,十幾個兒子不稀罕,偏偏稀罕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鬼才知道小皇子到底是不是皇室的種。
湖陽郡主惡毒的猜測。
她也知道,這種猜測沒有根據。
李德妃這女人很精明,從進宮開始,除了太監,不和任何雄性生物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內。
就連她父親,她兄弟,她也會避諱。
就算有人懷疑小皇子不是天子的種,也找不出破綻,更找不到傳聞中的野男人。
李德妃在小皇子這件事上,做得滴水不漏。
可見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考慮到最壞的結果,並且一早做好了預防措施。
她絕非李大郎那種莽撞之輩。
天子安撫李德妃,李德妃終於止住了哭聲。
她擔心李大郎的傷勢,也知道此時該離開了,於是知趣的主動告退。
少府家令和少府獄丞也都被打發走。
大殿內,就剩下蕭淑妃還有湖陽郡主,母女二人。
天子轉頭,眼一瞪,厲聲質問,“說吧,是不是寧王讓你這麼做?”
湖陽郡主一臉懵逼,“關王兄什麼事?今日之事,純粹就是女兒同李家的私怨。”
天子大怒,“放肆!到現在還敢嘴硬。沒人給你支招,你能一句不提錢?能想到將抓獲的人交給少府獄丞?
以你的性子,真要抓住放火的人,直接就下令打死了。哪裡想到借用少府獄丞的手來收拾李家。事到如今,你說不說?”
蕭淑妃也勸道:“湖陽,趕緊同你父皇說實話。”
湖陽郡主委屈道:“女兒也不是蠢人,當然能想到借用少府獄丞的手收拾李家那幫賤人。”
“放屁!你是什麼德行,朕能不知道。你不說是吧,來人,宣寧王進宮。”
“父皇宣王兄進宮做什麼,這事同王兄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不定這會他還沒搞清楚事情的始末。”
湖陽郡主連忙辯解道。
蕭淑妃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