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詔離去。
湖陽公主癱坐在椅子上,如軟泥一般,彷彿身體被掏空。
“王兄總是這麼狠心。”
寧王大怒,“本王若是真狠心,就憑駙馬私鑄錢幣一事,本王早就弄死了他,何需聽你哭哭啼啼。本王不僅要弄死他,還要誅他三族。”
湖陽公主大哭,“你若是誅他三族,不如連我也殺了,還有你的兩個外甥,也一併算在其中。”
寧王板著臉,“有膽子私鑄錢幣,怎麼沒膽子去宮裡哭訴?你敢將你所作所為告訴父皇母妃嗎?”
湖陽公主一頓,她是不敢進宮訴苦,就怕走漏風聲,傳到天子的耳朵裡。這
私鑄錢幣死罪。
以天子的暴躁脾氣,真的有可能將駙馬處死。
若是有人趁機落井下石,說不定天子真會下令誅駙馬三族。
湖陽公主不敢冒險,只敢在寧王親哥哥面前哭訴,抱怨幾句。
……
劉議來到碧璽閣,想要面見寧王,結果被內侍常恩攔住。
“四公子請回。王爺正和公主在談要緊事,無召不得進入。”
劉議惱怒,“為何大哥能在裡面?”
“誰說大公子在裡面?裡面只有王爺和公主,並無大公子。”
劉議面色狐疑。
“我分明聽說大哥也在裡面?你這老奴,為何說謊?”
“我並未說謊,是四公子聽信謠言,誤認為大公子在裡面。”
劉議見常恩如此篤定,心想莫非劉詔真不在裡面?
他正猶豫,是要繼續還是離開,正好王妃裴氏到來。
王妃裴氏怒氣衝衝,她早就對湖陽積了一肚子怨氣,年年來打秋風,一次比一次過分,真是豈有此理。
常恩攔住裴氏的去路,“請王妃娘娘留步。王爺吩咐,沒他的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
“讓開,你連本王妃也敢攔?”
常恩蹙眉,躬身說道:“請王妃娘娘見諒。王爺親自吩咐,老奴不敢違背。”
裴氏板著臉,“那你即刻去稟報王爺,就說本王妃聽聞湖陽公主到訪,甚是想念。等不及,便親自過來問候湖陽公主。”
常恩應下,吩咐小黃門去稟報王爺,他本人依舊攔在院門口。
小黃門片刻回來,“王爺請王妃娘娘進去。”
裴氏冷哼一聲,甩袖,進入碧璽閣。
劉議也想趁機進去,結果就聽小黃門說道:“王爺只請王妃進去,無干人等,不得進入。”
劉議這下子尷尬了。
“母妃,母妃……”他一聲聲的喚著。
裴氏回頭,對劉議說道:“先回房去,這裡沒你的事。”
長輩上門打秋風,哪能讓晚輩看見。
劉議生悶氣,狠狠瞪了眼常恩,老東西,仗著父王在府中作威作福。總有一天,本公子叫你好看。
劉議無奈,只能離去。
裴氏走進大廳,就看見湖陽公主嗚嗚咽咽,哭得傷心得很。
裴氏嘲諷一笑,“哎呀,妹妹怎麼哭了啊?可是王爺說了重話?”
湖陽公主暗自冷哼一聲,面上委屈巴巴,“嫂嫂來了,我正傷心著。”
裴氏往寧王邊上一坐,“你有什麼可委屈的啊。沒了錢花,自有王爺拿錢給你花。有這樣的好兄長,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妹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湖陽公主不高興,“你別問我。”
裴氏嗤笑一聲,上門打秋風,還打出優越感來了。
敢情王府的錢,都是她公主府的嗎?可以予取予求。
裴氏瞪了眼寧王,瞧你整的什麼事。
寧王輕咳兩聲,私鑄錢幣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訴裴氏。
他說道:“等開了年,爵祿發下來就好了。”
裴氏沖天翻了個白眼,還指望爵祿,夠湖陽公主兩口子花幾個月?
不事生產,不懂經營,不聽人勸,生活奢靡無度,這就是湖陽公主。
年年臨近過年的時候,裴氏都要因為湖陽公主氣上好幾天。
裴氏衝湖陽公主說道:“妹妹這些年,心眼不長,脾氣倒是見漲。”
湖陽公主擦掉眼淚,委屈道:“我知嫂嫂對我不滿,卻沒想到嫂嫂竟然當著面罵我。改明兒進宮見了母妃,此事我得讓母妃評評理。”
裴氏大怒,“妹妹上門打秋風,竟然還打出了尊嚴。我身為嫂嫂,是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