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冷哼一聲,並不作聲。
她是要臉的,她也佔著理,所以她絕不可能對湖陽公主服軟。
歐陽芙簡直是最佳隊友,見場面尷尬,她忙說道:“湖陽姑母一家的住處已經安排妥當。一應下人,也都派了過去。”
顧玖點點頭,“如此甚好。還要辛苦二弟妹,能否將湖陽姑母一家送回客院安頓,再讓廚房做一桌糾纏送過去。”
歐陽芙欣然答應,“好的,我這就安排。”
接著,歐陽芙去請湖陽公主回客院。
湖陽公主提高嗓音,衝大堂內端坐不動的裴氏說道:“這是我王兄的府邸,自小王兄最疼我,對我是有求必應。如今,我住的是王兄的府邸,吃的也是王兄的錢糧,同某人沒有任何關係。故此,某人也休想管到本宮頭上。”
啪!
裴氏一巴掌拍在桌上。
顧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讓兩方熄了戰火,沒想到功虧一簣。
裴氏大怒,指著湖陽公主說道:“王爺陷在宮中,不得回府,到底是誰害的?你竟然還有臉大言不慚。若非王爺有吩咐,你以為本王妃會搭理你。”
湖陽公主哇的一聲哭起來。
顧玖揉揉眉頭,這些人能不能消停點。
“夠了,都閉嘴吧!”
顧玖聲音不大,卻如洪鐘大呂,震耳發聵。
人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顧玖。
身為晚輩,身為新婦,她怎麼敢?誰給她的膽子。
“老大媳婦,你……”沈側妃出言提醒顧玖,說話注意分寸。
顧玖嘆了一聲,“母妃,讓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吧。我有要緊事情稟報。”
“何事稟報?你簡直放肆,竟然敢出言不遜。”裴氏將一腔怒火發洩在顧玖身上。
顧玖面色平靜,“王爺和公子陷在宮中,不能回府,果真是因為陳駙馬那些事情嗎?據我所知,諸位王爺如今都在宮中,被限制了行動。”
沈側妃等人一聽,紛紛朝裴氏看去。
裴氏神色凝重,揮揮手,“無干人等,統統下去。”
沈側妃等人縱然不甘,卻也不敢忤逆裴氏的命令。
她們起身離去,經過湖陽公主身邊的時候,都意味深長地朝她看了眼。
似乎是在笑話她:你是退,還是進?公主的體面還要嗎?有種一走了之啊!
湖陽公主咬咬牙,將陳敏交給陳律,讓下人帶他們兄妹回房,然後徑直走進大堂。
她冠冕堂皇地說道:“事關王兄,我也要聽。”
裴氏極為嫌棄她。不過因為惦記著顧玖所謂的要緊事,忍了。
顧玖見蕭琴兒還坐在位置上沒動,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裴氏留意到顧玖的目光,於是替顧玖說道:“老四媳婦,你先退下。”
蕭琴兒張口結舌,靈機一動,說道:“事關父王和大公子,兒媳也想為母妃分憂。”
裴氏板著臉,“分什麼憂。先管好你那一畝三分地,別給本王妃添亂就成。”
蕭琴兒十分難堪,臉色紅了白,白了青。
留下來,只是自取其辱。
她狠狠瞪了眼顧玖,不得已,只能退出去。
大堂內就只剩下裴氏,湖陽公主,顧玖,以及裴氏身邊的幾個心腹丫鬟。
裴氏問道:“老大媳婦,到底是什麼事?”
顧玖微微躬身,言簡意賅地說道:“太子中毒,陛下驚疑,故此將諸位王爺全都留在宮裡。”
此話一出,裴氏同湖陽公主俱都變了臉色。
“啊!”
湖陽大叫一聲,“完了,完了,王兄這回完了。太子中毒,最大的嫌疑,就是諸位王兄。父皇一定會徹查此事。”
“你給我閉嘴。”
裴氏怒斥湖陽公主。這會她是心慌意亂,劈頭蓋臉地問顧玖,“太子中毒,什麼時候的事情?本王妃怎麼不知道?這些事情,誰告訴你的?有確認過嗎?”
顧玖深吸一口氣,說道:“今日一早,得知陛下取消了正旦朝拜,我心頭不安,於是讓人仔細打聽。來之前,兒媳終於得知真相。今早,申常侍前往東宮宣旨,發現太子中毒。申常侍即刻將此事稟報陛下知曉。陛下驚疑,故此才會留下諸位王爺。”
裴氏臉色煞白,癱坐在椅子上。
“太子中毒,陛下多疑,諸位皇子都有嫌疑。然而,不會有任何人站出來認下此事。如此一來,諸位皇子,就得拼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