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是幾千兩銀子,你也不想想,這些銀子都是誰的?事情傳到宮裡,陛下問你有錢添香油錢,無錢還賬,你要怎麼回答?你想過嗎?”
湖陽郡主眼眶一紅,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嫂嫂說的這些,我哪裡不知道。可是駙馬真的死得好慘啊!嫂嫂就不能發發善心嗎,難道嫂嫂真的忍心看著駙馬死不瞑目?”
裴氏怒道:“少拿陳駙馬說事。陳駙馬淪落到今天,都是被你害的。到了現在,你還不思悔改,你是不是想害死王府?”
湖陽郡主猛地拔高音量,嚎啕大哭,“嫂嫂是在戳我的心窩子啊。自出事以來,我是半步未曾離開過王府,每日安分守己。嫂嫂卻對我喊打喊殺,還怪我牽連王府。既然如此,不如我現在就進宮面見母妃。”
裴氏冷笑一聲,“你有膽就進宮去,本王妃還怕了你不成。就怕你剛進宮,陛下就得了訊息,叫你過去問話。
我倒是想知道,你會如何應付陛下問話。可別到最後將自己都搭進去了,連帶著再罰三年爵祿。”
這也正是湖陽不敢進宮的原因。
她怕天子問罪,怕面對天子。
天子下旨判了陳駙馬腰斬棄市,著實將湖陽給嚇住了。
她現在是真沒膽子進宮。
不過虛張聲勢,她還是會的。
她騰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好,既然嫂嫂欲讓我死,那我現在就進宮。父皇真要罰我,沒了錢,活不下去,我乾脆將郡主府給賣了,換成錢供我們母子三人生活。”
她作勢朝外面走。
沈側妃急忙勸道:“郡主不要意氣用事。你替陳駙馬做法事,這是應該的。
只是一次添幾千兩香油錢,又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著實太過打眼。還請郡主三思。
不如將香油錢略減一減。現在王府的確很困難,拿不出錢來。
我們陶私房錢,大家一起湊一湊,為你湊一筆香油錢,你看好不好?”
湖陽哭道:“還是沈嫂嫂心疼我。”
裴氏氣了個半死,“你叫誰嫂嫂?”
竟然叫沈側妃做嫂嫂,湖陽該打。
湖陽擦著眼淚,“沈側妃也有玉蝶金冊,而且還替王兄生兒育女,難道不該叫一聲嫂嫂嗎?”
“別,千萬別叫嫂嫂。郡主太抬舉我了。”沈側妃面上惶恐,心裡頭卻樂呵得不行。
瞧著裴氏氣得發青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啊。
裴氏指著湖陽郡主,“就憑你的態度,你還想從本王妃手裡拿錢。我告訴你,沒門。給本王妃滾回客院老實待著,不準出王府一步。”
湖陽哼了一聲,“這是王兄的府邸,你無權干涉我。你不給錢,我去找王兄。”
湖陽郡主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裴氏摸著額頭,“氣死本王妃了。本王妃攤上這樣一個小姑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王妃娘娘看開點。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何必同湖陽計較。”沈側妃一臉真心實意地勸著。
裴氏盯著沈側妃,“你給本王妃閉嘴。你和湖陽郡主一唱一和,真以為本王妃看不出來嗎?”
沈側妃大叫一聲:“妾身冤枉啊!王妃生氣湖陽,何必遷怒到妾身頭上。”
裴氏一臉不耐煩,“滾,全都給本王妃滾出去。”
她想著,這輩子,她真的會死在湖陽手上。
湖陽絕對是來克她的。
不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湖陽將王府的錢往外面搬。
“來人,給本王妃盯著碧璽閣。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稟報。”
下人領命而去。
眾人這會已經離開了春和堂。
羅側妃悄聲問沈側妃,“賬房真的還有四五萬兩存銀?”
“誰知道了。”沈側妃不太在意地說道。
羅側妃小聲嘀咕,“王爺用西南銀掉包官平銀,此事若是真的,那麼王府必定還存著一筆錢。既然有錢,為何王妃還說沒錢,讓我等裁剪用度。”
沈側妃呵呵一笑,“全都是藉口。”
羅側妃想了想,追上顧玖。
“大夫人請留步。”
顧玖回頭,“羅側妃叫住我,可是有事吩咐。”
羅側妃客客氣氣的,“吩咐不敢當。只是有一事,我想求證。”
顧玖心中瞭然,還是問道:“何事?”
羅側妃悄聲問道:“王爺用四萬五千兩西南銀掉包了官平銀,此事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