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特不講究。
崔氏深吸一口氣,“我不明白四弟妹為何針對我?我給殿下的妾室立規矩,難道也有錯。”
“沒錯,哪能有錯。我啊,就是見不得有人虛偽。不喜歡蔡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大大方方說出來,沒人會笑話你。偏生一邊磋磨人,一邊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意思嗎?”
蕭琴兒似笑非笑地盯著崔氏,繼續說道:“像我,不高興就找妾室出氣,我光明正大,誰敢說我半個不字。說我容不下妾室,對啊,我就是容不下她們,我就是看她們不順眼,所以我要收拾她們出氣。”
如此理直氣壯的言論,崔氏在嫁入皇家之前,連聽都沒聽過。
她成長的環境,所有人恪守規矩。哪像這幾位妯娌,似乎從不懂什麼叫做遮掩。
崔氏咬咬牙,語氣不輕不重地說道:“我給妾室立規矩,和四弟妹沒關係吧。四弟妹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些。”
蕭琴兒笑了起來,“閒聊嘛。離著慈寧宮還有一段距離,往常我們都是閒聊著走過去。三嫂要習慣。”
沒辦法習慣。
這輩子都不可能習慣。
被人指著鼻子罵虛偽,誰能習慣。
崔氏朝顧玖看去,“請大嫂主持公道。”
顧玖挑眉一笑,“大家都是妯娌,閒聊幾句,三弟妹無需在意。”
崔氏惱怒。
蕭琴兒抿唇一笑。
“還是大嫂活得明白,從不委屈自己。”歐陽芙輕聲說道。
顧玖笑了笑,不置可否。
四人一起來到慈寧宮請安。
蕭太后最喜歡蕭琴兒,其次就是崔氏。
歐陽芙同顧玖都要靠邊站。
蕭太后招呼兩人到跟前說話,問了許多。
歐陽芙跟著顧玖,安靜如雞坐在椅子上。
見那邊說得熱鬧,她有些忍不住,就同顧玖咬耳朵,“大嫂身為長嫂,卻不如三弟妹四弟妹來得有體面,難道就不難過嗎?我心裡頭都替大嫂不值得。”
顧玖嗤笑道:“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二弟妹替我難過是不是晚了些。”
歐陽芙吃癟,她急中生智,說道:“我是不忿三弟妹剛進門,就越過大嫂得了太后的看重。”
顧玖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芙,“二弟妹不忿三弟妹比你更受太后重視,我都懂。二弟妹不用特意拉上我。至於我,這些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反問一句,歐陽芙又急忙辯解道:“我對三弟妹沒意見,更不會有絲毫不忿。”
有沒有對崔氏不忿,顧玖不在意。
她對歐陽芙說道:“本夫人又不指望太后的看重吃飯過日子,太后重視與否,對我而言自然不重要。”
歐陽芙張口結舌,好一會才發出動靜,深深一嘆。
“還是大嫂活得舒坦。我是萬萬比不上。”
顧玖笑了笑,端起茶杯淺飲一口。
之後,四個人又前往未央宮請安。
裴皇后身體有些乏,精神也不太好,略微說了幾句話,就將四人打發了。
出宮門的時候,顧玖問文公公,“母后身體抱恙嗎?太醫怎麼說?”
文公公微微躬身,“回稟大夫人,前兩天娘娘吹了風,就有些頭痛腦熱。吃了藥,散了熱,已經好了許多。就是精神不濟,渾身提不起勁來。”
“沒大問題吧?”
“大夫人放心,太醫說了,娘娘身體還沒徹底恢復,感到疲累是正常的。”
蕭琴兒捂著胸口,“謝天謝地。希望母后能早日好起來。”
顧玖有些疑惑,裴氏怎麼就吹了風?
裴氏是個中年女。
以前在王府的時候,裴氏就不樂意出門。王府春和堂是她的舒適區,她就樂意一直待在春和堂把玩那些屏風。
進了宮,裴氏一如既往是個宅。
除非必要,她多半都是在未央宮把玩那些屏風。
這麼宅的裴皇后,吹了風,希望只是因為不小心。
顧玖同文公公說道:“這些天,乍暖還寒,極容易傷風感冒。請文公公轉告母后,務必保重身體。”
“大夫人的話,咱家會帶給娘娘。幾位夫人今兒有心了,請回吧。”
顧玖點點頭,準備出宮。
蕭琴兒說道:“我得去看望昭儀娘娘,不能和諸位嫂嫂一起回宮,諸位嫂嫂見諒。”
“三弟妹去吧。”
歐陽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