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感業寺尼姑,真要是替先帝生了個女兒,十多年來,她能忍著不說?
再說了,靜思本是中宗的妃子,名義上是先帝的長輩。
二人要是有了孩子,等於是先帝給中宗戴綠帽子,等於是亂倫。
李侍中卻強調,“事關重大,本官不敢有一句虛言。”
劉詔輕蔑一笑,“靜思師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都清楚。她如果和先帝有了女兒,她會忍著不說?還有,她的女兒,怎麼會在你手中。
李侍中,你可別告訴本殿下,這一切都是巧合。本殿下有理由懷疑,你和靜思師太勾結,柺子案你也有份參與。”
“本官就知道,此事一旦聲張,我必定會被人懷疑。之所以不找少府,而是找殿下,因為殿下會相信我的清白。”
李侍中一臉語重心長。
劉詔半個字都不相信,“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女人到底什麼來路。”
“她的確是靜思師太和先帝的女兒,你若不信,可以叫她進來看看。對了,她手裡還有信物,可以佐證她的身份。”
劉詔不置可否,“你先告訴本殿下,她怎麼會在你手裡?”
李侍中也沒隱瞞,“靜思師太過世後,我收到一封信,是她寫給我的。託付我代為照顧她的女兒。她還在信中坦誠了孩子的身世。今日我將信件也帶來了,殿下請過目。”
說著,李侍中從懷裡掏出一封發黃的信件,放在案几上。
劉詔眯起眼睛,沉默地看完了信件上面的內容。
“就憑一封信,你就信了?你怎知她不是在耍你?”
劉詔對於靜思師太在信中所說的話,是一個字不相信。
李侍中蹙眉,“她的確是靜思師太同先帝的女兒,你見了她便明白。”
“那好,本殿下就見見她。”
林書平得令,親自將李侍中口中的女子帶進廂房。
年方十八的姑娘,青春美好,容貌出眾,眉宇間的確和先帝有些相似。
劉詔見過靜思師太一面。
這個女子,下半張臉,尤其是下巴和嘴唇的確長得像靜思師太。
說她是靜思師太的閨女,想來沒有疑問。
但她是不是先帝的閨女,可就要打個問號。
劉詔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名字?”
女子輕蹙眉頭,似是對劉詔的態度有所不滿。她輕聲回答,“蘇文芷。”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劉詔上下打量對方。
蘇文芷點頭,“知道。”
反應這麼平靜,劉詔有了點興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蘇文芷咬牙蹙眉,面色猶豫。
劉詔似笑非笑,“你想恢復身份?”
蘇文芷望著劉詔,“我能恢復身份嗎?”
“不能!”劉詔直接打碎了對方的夢。
蘇文芷明顯惱怒,“為何不能。我身上的確有皇室血脈。”
呵呵!
劉詔嘲諷一笑,“皇室血脈很稀罕嗎?皇室缺人嗎?多你一個,浪費糧食。”
“你……”
蘇文芷來之前,絕對沒想到劉詔的態度會如此惡劣。
李侍中打圓場,“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殿下的長輩。”
劉詔冷冷一笑,“就她?長輩?李大人是在開玩笑嗎?”
李侍中突然感覺不太妙,“殿下何意?”
劉詔突然起身,來到蘇文芷面前,並圍著她走了一圈,“我瞧著你很是礙眼。你這樣的身份,本該如同陰溝裡面的老鼠躲起來偷偷苟活。可你卻無自知之明,非要跑出來彰顯自己,連帶著汙衊先帝的名譽。”
“我沒有汙衊他。”蘇文芷沒有躲避劉詔散發著惡意的目光。
劉詔輕蔑一笑,他伸手抬起對方的下巴,“瞧你這張臉,的確是那個女人的種。賤人之後,有什麼資格行走在陽光下?”
“你閉嘴!”蘇文芷渾身顫抖,“都是你們害了她,害了她一輩子。如今她人都死了,還不肯放過她嗎?”
啪!
劉詔突然動手,一巴掌打在蘇文芷的臉上,嘴角出血。
“大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李侍中萬萬沒想到劉詔會突然動手。
蘇文芷偏著頭,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沒用的男人,才會打女人。”
劉詔冷冷一笑,“本殿下打的不是女人,而是反賊。來人,將這個女人抓起來,嚴加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