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啊錢,他都快愁死了。
都是財稅部門,隔壁少府富得流油,戶部卻是個窮得響叮噹。
師爺知道戶部尚書的心酸事情,給他出了個主意,“大人,戶部沒錢,可是南城門外有大把的銀子。那麼大個工地,幾百萬兩的銀錢都投進去了,區區幾十萬兩隻是等閒。”
戶部尚書哼了一聲,“別管南城門外有多少錢,那都不是戶部的錢。”
師爺有著三寸不爛之色,“大人請旨設縣,趕在過年前,先把縣衙立起來,等開了年就能從南城門外收取第一筆銀子。
之後,各種稅費一收,那可是筆不小的收入啊。下官聽說,南城門外的集市火紅得不得了,天南海北的商人都跑到那裡做生意,每天進出額都十分驚人。
可是因為沒有設縣,地皮說起來還是詔夫人的,稅曹只能找詔夫人收取她那份稅銀,集市上的稅,那些上了戶口的流民人口稅,是一文錢都收不到。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眼前飄過,卻不能收上來,師爺很受傷,心很痛。
同樣心痛的還有戶部尚書。
他問師爺,“南城門外的集市,果真火紅?”
“下官不敢欺瞞大人,那集市上,每日都是人擠人,都在搶購低廉質優的商品。就連京城很多人情願多走七八里路,也要去南城門外集市購物。害得京城不少商家都在抱怨,說生意都被搶走了。”
戶部尚書想了想,“叫人準備車馬,本官要親自去南城門外看一看。”
師爺喜笑顏開,趕緊叫人做準備。
戶部尚書上了馬車後,直接從南城門出城。
出了城門,不遠的地方,就是流民聚集的窩棚區。
過去戶部尚書來過這邊好幾趟,不過那時候都是為了救濟災民。
自顧玖經營南城門外,他就沒來過。
記憶中髒亂差,噁心得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的窩棚區,乾淨得讓人不敢相信。
在窩棚區跑跳的小孩,都穿著厚實的棉衣,腳上還踩著棉鞋。
同當初衣不蔽體,每日凍餓而死無數流民的悽慘景象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他還記得,去年冬天來這邊巡視,也有小孩在路上跑跳。
小孩穿著單衣,光著腳,流著鼻涕,渾身髒兮兮。看人的目光,都透著飢餓的吃人的光芒,還帶著刻骨的仇恨。
那些孩子,自小就仇恨官府。
短短一年,同樣的地方,一樣的流民小孩,他們臉上都在笑,笑得開心燦爛。
他們穿著厚實的棉衣,新作的棉鞋,在乾淨整齊的地面上跑跳玩耍,無憂無慮。
小孩的眼神不再是對食物的渴望,他們已經擺脫了飢餓,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戶部尚書下了馬車,不讓馬車跟著,只帶了幾個隨從和師爺們相伴。
他重點關注了窩棚區。
窩棚區比記憶中的小了一半。
原本滿是垃圾堆的地方,已經被圍牆圍起來,圍牆裡面是一棟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