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昌:“釣有所得,讀有所樂,樂在其中,中有所得。”
主持:“仁者樂山,智者樂水,後生所得,魚乎?詩乎?”
陸文昌:“釣者水也,讀者山也,仁者智者,皆我所得。”
主持肅然起敬,“阿彌陀佛,年輕人,請堂上看茶。”
朱麗霞:“你們說吧,我回家了。”說完就走了。
陸文昌:“哎哎哎,朱姑娘,別走啊。”
主持:“請請請,年輕人,堂上座。”
陸文昌不捨地望著朱麗霞的背影,讓主持推進了禪房。
陸文昌在禪房裡,看到一首剛寫了一半的詩,“原來師傅愛好褚體。”
主持:“慚愧、慚愧,貧僧生性愚鈍,把字都練僵了。”
陸文昌:“那就練練行書,改改書風嘛。”
主持:“年輕人能不能指教一二。”
陸文昌拿起毛筆,用行書在紙上補了一句詩。
主持:“信手紋枰伴柳泉,雕龍繡虎不知年,冰心化水彈空竹,醉臥端池夢碧蓮。好一個醉臥端池,琴棋書畫,年輕人,好詩、好書法啊!”
陸文昌:“主持見笑了。”
主持:“詩書畫印,先生高才。”
陸文昌:“我這人一向懶散,不求上進,只配與漁翁、樵夫為伍。”
主持:“請教先生大名。”
陸文昌:“陸文昌,文不文,昌不昌。”
主持:“陸先生過謙啦,本寺的舍利塔上,有一塊大書法家褚遂良的金剛經碑,你想看看嗎?”
陸文昌:“主持愛好褚體,原來家藏寶物,快帶晚輩去開開眼界。”
主持:“陸先生請了。”
主持領陸文昌出了側門,來到後院。
《金剛經》碑嵌在舍利塔上。
陸文昌仔細觀看,“妙啊、妙啊,字型豐豔流暢,變化多姿,真乃鎮寺之寶也。主持啊,貴寺有此寶物,我可是要天天來臨摹的啊。”
主持:“善哉、善哉,先生願來,貧僧大開山門歡迎!”
陸文昌:“多謝、多謝。哎,主持,剛才那位朱姑娘,你認識吧?”
主持:“豈止是認識,開元寺這塊寶地,還是她父親贈送的呢。”
陸文昌:“那麼如今……”
主持:“自從先師和朱大官人仙逝,朱老太每日來寺裡胡攪蠻纏,要收回領地,故與本寺鬧得很僵。”
陸文昌:“大家都說朱夫人怪,到底怎麼個怪法?”
主持:“朱姑娘出水芙蓉,丰姿綽約,照道理早該鳳落梧桐,鶴棲青松,可如今都二十好幾了,還沒婆家,都是讓她那老孃害的呀。”
陸文昌:“既如此,晚輩倒要去會會她。”
主持:“自討沒趣、自討沒趣。”
七
秋&;#8226;日&;#8226;外&;#8226;草屋
陸文昌在敲門。
朱夫人在屋裡問:“誰呀?”
陸文昌:“湘江漁夫陸文昌,特來拜會朱姑娘。”
朱夫人:“真好笑,往日來的都是王孫貴族,富戶豪門,今天怎麼冒出個湘江漁夫,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滾吧!”
陸文昌:“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朱老太吧?”
朱夫人:“我不是朱老太,我是牛老太!”
陸文昌:“我聽人說,朱家有女一枝花,氣死西施老爹媽,東邊日頭西邊雨,不知鳳凰落哪家,對吧?”
門開了,現出朱老太蒼老的臉,“呸!湘江漁夫,那礙你啥事了,啊,北門李十萬,南門劉百萬,東門張千萬,西門馬萬萬都來求過婚,你有多少,安?”
陸文昌:“我是來求婚的嗎,你看我像來求婚嗎?”
朱夫人:“男人找上門,不來求婚,還來求子不成。求子到廟裡燒香磕頭,拜送子觀音去。”
陸文昌:“老太您也太武斷了,如果我是來討口水喝呢,又比如我來只是為了歇歇腳呢?”
朱夫人:“我跟你非親非故,非朋非友,你來喝什麼水,歇什麼腳?”
陸文昌:“人活在世上,總要有個朋友交流,有個親戚走動吧?”
朱夫人:“一代親,二代表,三代了,別來煩我!”
陸文昌:“老小,老小,老小不分,你老我小,咱們做個忘年交吧。”
朱夫人:“再在胡說八道,我放狗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