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但見前面一片黃沙地勢開闊,一點也不隱蔽,心中不禁微起疑雲。
玉面書生看出他的心意,伸手向前面一指,低頭說道:“過了山坳,有一段隱秘之穴,若時機緊逼可暫時將宇文雷置於土穴中,等取到‘玄天圖’再去找他,也不會被人發覺。”
尹靖運目望去,只見那山坳在三十丈外,也看不出是否有土穴,正想詢問,玉面書生搶先說道:“小弟原該與尹兄一道前去,只因與家父約定在西面第三個礁石後相會,剛才被崑崙掌門追殺,延誤不少時刻,為免家父懸念,只好失陪了。”
尹靖不疑地笑笑。
“呂兄請便,小弟告辭了。”展開身形,向沙漠中直奔過去。
玉面書生臉上浮起得意的獰笑,急急向西面奔去,躲在礁石後面。
尹靖奔行間,忽覺腳下細沙微微鬆動,起初尚不在意,哪知鬆動得愈來俞厲害。
突然足跟好像踩空似地,陷下了一尺多深,心頭一震,大喝一聲,騰躍而起。但因細沙繼續下陷,無法著力,因此躍不出二丈就落地了。
這一起一落,下陷得更深,直沒到膝蓋。
尹靖情知身陷流沙,忙提住丹田一口真氣,把宇文雷高高舉起。
他看距離兩邊礁石都在十丈外,只要腳下能踏實地,全力一躍,勉強又可脫出臉地。
他一運功提氣,身輕如燕,因此下陷得很慢,只是抬著宇文雷負擔甚重,否則憑他一人,要出這浮沙,倒也不難。
突然東面礁石上,出現一頭戴軟翅儒巾,身穿紫絝長袍胸前烏須飄拂的漢子,手提一把長劍,哈哈大笑道:“尹朋友,你也中了那小子的詭計,老夫剛才也險險葬身此地,哈哈,一入流沙,憑你有通天本領,也休想飛出。”
尹靖見那人正是千愚諸葛生,但卻不敢開口說話,只怕丹田一口真氣提不住,因為宇文雷身體重量,正沉甸甸地直壓下來。
霎時之間,流沙已把兩腿,全部掩沒。
千愚諸葛生朗聲道:“尹朋友你有什麼遺言,儘管說出,兄弟義務代你傳達。”
他見尹靖手上舉著一人,在流沙中沉得很慢,甚感詫異,故意要逗他說話,只要一開口瀉氣,必定立刻下沉更快。
尹靖閉口不言,那流沙沉到雙腿,突然就靜止不動了。
千愚諸葛生見狀大為驚訝,一個人輕功練到了家,固可輕如飛葉,但卻不能支援太久,尤其身上頂著一人,這重量更無法排遣,但尹靖這時卻浮沉不定。
這少年武功高得出奇,說不定會有脫險的本領,突然惡念一生,陰笑道:“尹朋友你頭頂一人,要出流沙頗費周章,把頂上那人放下容易得多了,待兄弟助你一臂之力。”
話落口,揚手一粒飛蝗石,破空射去。
他言下之意是要打頂上的宇文雷,其實卻直取尹靖喉嚨“廉泉穴”。
飛蝗石發出“嗤嗤”破空之聲,來速奇快,尹靖身陷流沙中,無法動彈,情勢危極。
突然西面礁石,一道烏光疾射而出,比那飛蝗石來得更快。
“砰”的一聲,兩般暗器在空中相撞,火花飛濺,跌落在流沙上,很快就沉入沙中不見。
千愚諸葛生大大一怔,只見對面山岩上,突然出現一位藍衣少女,迎風卓立,衣袂飄飄,宛如仙子謫降,嫦娥臨塵。
那藍衣少女神色冷漠得如一座冰山一語不發。
千愚諸葛生乾咳一聲,吶道:“苑蘭公主……好強腕力,老夫無限欽佩。”
苑蘭公主冷哂一聲,道:“閣下接掌一門,行徑卑鄙,羞煞天下英雄。”
千愚諸葛生滿臉通紅,尷尬道:“老夫旨在協助貴國駙馬脫險,公主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苑蘭公主鼻孔冷冷地哼了一聲,表示不屑理會他,慢聲道:“你手上的人是誰?”
“宇文雷。”一開口說話,立時沉到肚臍。
公主秀眉微微一顰,冷然道:“這人罪不容誅,把他放下。”
尹靖道:“若要放下他,也不用公主來救了。”
苑蘭公主嗔道:“為什麼?”
尹靖道:“是我把他帶到此地,如今身陷絕境,豈能棄他一走了之?”
苑蘭公主一則不喜歡救助外人,二則宇文雷夫婦曾經用計毀了香玉公主的容貌,聞言心頭火起,厲聲道:“迂腐之見,快把他摔下,要不然我就不理你。”
二人說話之間,尹靖已沉到只剩下一個頭顱。
千愚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