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羨紅紅臉,抱緊懷裡的包,避開服務員的視線,跟上去。羞恥之心幾乎要將她淹沒了,滿心滿眼都是,她居然跟周斯越來開房了……上樓梯的時候,全身似乎跟踩了棉花一下無力,竟然覺得熱。等她意識到了,咦,自己似乎可以回寢室睡,可又很享受被他安排一切的感覺。周斯越似乎很熟門熟路,挎著包,高大的身影在走廊微弱的燈光下一晃一晃,沒一會,就抵達他們的房間了。一推開門,一間房,只有一張大c黃。她驚訝地看了眼周斯越,他推門進去,cha上房卡,手指按在門卡上,回頭看她,見她遲疑站在門口,催促道:&ldo;進來啊。&rdo;丁羨進去把門關上。&ldo;你收拾一下睡吧,我等會四點就走。&rdo;丁羨下意識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壁鐘,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說完,周斯越歪著脖子將背上的斜挎包取下來丟在沙發上,轉身進廁所洗了把臉才出來,額髮滲著水珠,隨意撥了兩把,也沒擦乾,就拿了煙和打火機去陽臺上抽。這兩天行程趕,旅途舟車勞頓,身體極疲,她好歹還在車上睡了四小時,他是真的一分鐘都沒睡過,黑眼圈都熬出來了。丁羨放下包,跟過去,倚著陽臺的落地窗跟他說話。&ldo;你去幹嘛&rdo;周斯越低頭取了支眼叼在嘴裡,瞥她一眼,打火機在手中打了個圈,&ldo;蹭&rdo;一聲,火苗躥亮,低頭將菸頭湊過去,洗燃,星火閃閃,他吐了口煙,說:&ldo;回去整理資料寫研究報告,你以為真去玩的?&rdo;一聽要寫論文了,丁羨立馬苦兮兮地看著他,&ldo;啊,每個人都要寫啊?&rdo;周斯越叼著煙笑了下,說:&ldo;你們不用,我寫就行了。&rdo;&ldo;葉教授的意思?&rdo;丁羨似乎猜到了。他點頭,把煙取下來,夾在嘴邊,吐了口氣,問她:&ldo;還不去睡?&rdo;丁羨卻跟明鏡似的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聲音又軟卻堅定:&ldo;周斯越,你是怕明天早上出去被人說閒話麼?&rdo;他吸菸的手停住,側臉微怔著看她。小姑娘往外走了兩步,靠在陽臺的欄杆上,自嘲地笑了下,&ldo;是不是我當年跟你說讓你不要跟我走太近怕被人傳閒話挺傷你心的?&rdo;周斯越低頭抿了下唇,沒作聲,煙停在指尖沒吸,積了灰。丁羨又是笑,&ldo;其實我當年是氣你,因為你總是若即若離地態度讓我很心慌,時而對我好,時而又將我丟一邊,高興了逗兩下,不高興就不搭理我,那天一時氣急了才跟你說那些話。&rdo;夜深人靜,滿天星斗,一閃一爍。面對丁羨的控訴,周斯越眯眼仔細想了想,不認可,&ldo;我什麼時候不搭理你了?哪次不是主動給你講題?&rdo;&ldo;有,只是你不記得了。&rdo;男人不認,&ldo;沒有。&rdo;小姑娘急了,靠在欄杆上,身子微微往前傾,&ldo;真的有,你還記得不記得你差點兒把劉小鋒給氣哭了,人家不過就是想坐一會兒你的位置,你兇巴巴給人頂回去,然後就那陣,我跟你說話你也不理我,而且那會兒你朋友多,跟誰都能聊,每次不理我之後身邊都莫名其妙能冒出好多新朋友,跟朵交際花似的。&rdo;說到最後,丁羨可不敢太大聲,小聲嘀咕。還是被他聽見了,周斯越把煙掐了,拎她耳朵,&ldo;看你是真皮癢。&rdo;丁羨怕癢,特別是耳朵,尤其敏感,一邊躲著一邊求饒:&ldo;怎麼還動手呢?&rdo;兩人嬉皮笑臉鬧了一陣,丁羨縮到牆角了,周斯越高大的身影堵在她身前,遮了背後的光,一隻手罩著她頭頂胡虜她腦袋,丁羨推著他硬邦邦近在咫尺地胸膛,&ldo;你別吵,我很認真在跟你說話。&rdo;周斯越身子斜靠著落地窗,閒閒地看著她,一副洗耳恭聽模樣,言簡意賅道:&ldo;說。&rdo;&ldo;我願意跟著你。&rdo;丁羨說,&ldo;特別願意。&rdo;有些話到了如今忽然變得謹慎,因為太喜歡,反而真當這一切就這麼赤裸裸的擺在她面前,讓她去做抉擇的時候,有些問題就跟刺頭兒似的冒出來了。&ldo;我以前膽小,懦弱,自卑,敏感、多疑,還特別愛哭鼻子,總讓你給我收拾爛攤子,做事也總是瞻前顧後的,總怕出錯,越是這樣,往往錯的越多,等我反應過來時,後悔莫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