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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了,才發現,還有很多話沒有說,看著陌生的路人,突然感慨。
進了站,莫冰的母親坐在床前,握著丈夫的手,將莫冰叫到身邊:“寶貝,不要恨誰,也不要怪誰,日子還很長,活著就好,總會過去的。”
莫冰趴在母親腿上,痛哭出聲。
姜九笙回了車裡,摘下墨鏡,眼睛是紅的。
時瑾端著她的臉瞧:“哭過了?”
“沒有,風吹的。”姜九笙擰眉,看著擁擠的人海,“難受。”
他把她抱進懷裡,沒說什麼,拍著她的背。
緩了緩情緒,姜九笙才問時瑾:“林安之進了看守所,為什麼沒有訊息出來?是誰封鎖的?”
時瑾道:“溫書甯。”
溫書甯被林安之捅了一刀,沒傷到要害,不過也脫了一層皮,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本以為都挨刀子了,該了結了,可整件事情卻秘而不宣,被遮得嚴嚴實實。
姜九笙倒意外:“她還沒有死心?”
時瑾頷首:“那個女人是個瘋子。”溫家的人,瘋起來一個比一個狠。
姜九笙片刻思量,抬頭看時瑾:“如果不算太麻煩,可以幫他一次嗎?”
林安之太在乎莫冰,事情到了這一步,理智是不可能了,她怕林安之從看守所出來,還會去找溫書甯同歸於盡。
“笙笙,我不愛管閒事。”姜九笙想說罷了,時瑾話鋒卻轉了,“不過,讓你不開心的人,我也很討厭。”
江北市看守所。
隔著一面玻璃牆,林安之鬍子邋遢,一身落魄,穿著囚服,整個人消瘦頹靡得不成樣子,一雙死氣沉沉的眼,偏生兩簇火光越燒越烈。
他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像一頭狂躁的野獸,仿若不知哪時就會砸了玻璃,躥出來,狠狠撕碎對方的脖子。
重傷之後,溫書甯臉上還帶著病態,沒有血色,慘白的膚色,與唇上的口紅成鮮明的對比,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沒一刀把我弄死,是不是很可惜?”
林安之踢了凳子,扭頭就走,不必周旋,他只想殺了她。
溫書甯不疾不徐:“莫冰來找過我了。”
他突然頓住了腳。
身後的人抬了抬眼皮,繼續慢條斯理地說:“她說她跟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讓我撤訴放過你。”
他僵直的背,顫慄了一下,手握成拳,咬著牙,嘴裡腥甜。
行屍走肉的男人,一說到他的心頭硃砂,就活過來了。溫書甯起身,按著隱隱作痛的腹,傷口又疼又癢,心坎也像有把刀子,在細細地刮,也是又疼又癢。
怎麼都不痛快。
她撐著身子,對著隔音玻璃上的孔,提了提聲調:“我可以撤訴,但你要跟我訂婚。”
林安之聞言回了頭,一雙眼睛猛獸一般,帶著煞氣與侵略:“不怕死?”
溫書甯不偏不倚地迎著他滾燙的視線:“我覺得你不會。”嘴角拉出一抹笑,張揚又肆意,“敢不敢跟我豪賭一次?”
她瞭解這個男人,逼到了絕處,他的內心,會更強大。
他們是同一類人。
林安之冷嗤:“瘋子。”
對,他們都是瘋子。
溫書甯不置可否,從善如流地接了話:“我以前也沒發覺我會這麼喪心病狂,甚至,在發現莫冰的存在之前,我都想過讓你騙一輩子的。”她笑了笑,紅唇如烈焰,“林安之,是你造就了現在的我,我不想被騙了,我想困住你。”
除了要她的命,他還有想要的,這就是她的籌碼,只要他還有慾望,基於仇恨也好,基於野心也罷,他放不了手,那她就能死死抓住他。
她問他:“敢嗎?跟我玩。”
不是要報仇嗎?
那同歸於盡啊,一輩子糾纏不休。
下午,看守所又來人了。
負責犯人會見登記的警員邊核對資訊,邊問:“見誰?”
是刑偵隊的副隊趙騰飛親自帶人過來的,說:“林安之。”
又是林安之。
“林安之今天的探監次數已經沒有了,讓他明天再來。”
趙騰飛湊過去一點,掩嘴:“是秦家六少。”
秦家六少,名頭太大,尤其在警局,那是大寫加粗的重點關注物件,能攔嗎?不能啊!
警員同志將登記表拿出來:“今天吹的什麼妖風,怎麼把秦家人都吹來了?”
趙騰飛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