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贍焰被他提在半空,開心地嘎嘎直笑,兩條小腿在半空中一踢一踢的,調皮地說道:“父王,我要吃牛排,你上次弄的牛排太好吃了,我還要吃。婉兒妹妹也很喜歡吃,她說我要是跟父王要上了,一定要分給她一些。”
他口中所說的婉兒就是淑妃黛昱竹所生的女兒朱婉兒,現在已經被冊封為張掖郡主,以紀念他這一輩子的第一個女人被他在張掖郊外臨幸的黛昱竹。老朱規定的起名規則只適用於朱家的男性,對於女孩子則沒有太多的要求,這一點上朱可以隨意一點。
“好,好,好。”朱將朱贍焰抱在懷裡,一臉慈祥地看著他粉嫩的小臉,越看越是喜歡,血緣這種東西真是一件奇妙的東西,他怎麼可以跟寡人長得這麼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笑道:“你想吃什麼,父王就給你做,但是你要乖乖地聽你母后的話,知道嗎?”
“孩兒知道,孩兒知道。”朱贍焰一頭扎進了朱的懷裡撒嬌道。
朱抱著他來到孫雲琦的床前,見孫雲琦在輕輕地拍打著她懷裡的嬰兒,臉上寫滿了寵溺和慈愛,恨不得把這個孩子嵌到她的身體裡,走到哪裡都帶上,溫柔地輕聲道:“婷兒睡了?”
這個女嬰就是朱和王后孫雲琦的第二個孩子,現在已經被封為敦煌郡主的朱婷兒。
孫雲琦將左手的食指放到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朱不要打擾到小郡主睡覺,然後給她蓋了蓋被子,便輕輕地轉過身,走下床,衝朱施了一禮,道:“臣妾參見王上,適才哄婷兒睡覺,沒有給王上見禮,還請王上見諒。”
朱一把拉住她光滑的右手,笑道:“好了,你都為寡人生了兩個孩子了,就不要講這麼多虛禮了。”說罷,扭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公主,心裡一陣溫暖。
她雖然睡著了,但是小嘴巴還是一動一動的,像是夢中在吃著什麼東西,可愛極了,過了一會兒,她竟然翻了個身,側過身去呼呼大睡,看的朱和孫雲琦一陣陣直樂。
古代的王子以及公主都有專人帶著,母親只是想他們的時候抱一抱,不會太累,晚上亥時之前,朱贍焰也睡著了,他和自己的妹妹便有專人帶著去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睡覺。
這間房間裡,又成了朱和孫雲琦的二人世界。孫雲琦給朱切了一塊西瓜,遞到他的跟前,笑道:“王上渴了吧,吃塊西瓜吧。”
朱一手拿起西瓜啃了兩口,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寡人聽錦衣衛的人報告了一件事,說朝廷有風言風語說皇帝要把我改封為吳王,讓我到蘇州就藩。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孫雲琦先是愣了一下,顯然是對這個訊息感到吃驚,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這條訊息是真的,朝廷的用意就是將她的王上關在籠子裡再也不放出來,內心還是很替朱擔憂的,但是表面上還是用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或許是有人在瞎傳,不一定是真的,王上大可不必當真。”
朱十分隨意地將西瓜子吐在了地上,眉頭緊皺著微微地搖了搖頭,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寡人聽說朝廷派出的使者都已經在路上了,好像是現任的兵部尚書齊泰。”
孫雲琦的臉上微微變白了幾分,知道如果這個訊息屬實的話,那改封的訊息多半也不會假了,說句心裡話,她雖然很懷念江南水鄉的溫婉富麗,但是她知道,肅國發展成這樣,是他丈夫肅王朱多年的心血,他的內心,他的家鄉都已經紮根在了肅國,不可能再有改變。
何處是吾鄉?此心安處是吾鄉,她能深切的感覺到,在西北,在肅國,他的丈夫可以南面稱尊,一言九鼎,過得是多麼的愜意。然而,一旦改封到蘇州,就如同鳥兒被關進了籠子,就算吃的喝的再好,那也不會開心,因為失去了自由。
同樣,他的兒子將來也只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做一個畏首畏尾的藩王,說不定哪一天一不小心說了一句略微出格的話,就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進而被關在鳳陽高牆真正的皇家監獄之內。
所以,她從內心裡也不想讓丈夫被改封為吳王,她也不想離開肅國,因為現在的肅國,已經成了她和孩子們的家園,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感覺到安全,感覺到安寧,感覺到隨意,感覺到生活。
孫雲琦是個膽子比較小的女人,而且也沒有什麼城府,她的擔憂和不情願離開全都寫在了臉上,朱自然看的明明白白,作為國王,作為她的丈夫,朱覺得自己有責任為她遮擋一切風雨,讓她沒有任何憂慮的自由自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握著愛妻白皙的小手,笑著安慰道:“王后,你放心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