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然後就信步走出,很有禮貌,但是沒有任何奴才相。
朱跟在這位中年醫官的身後,來到旁邊的大帳中,瞿能的傷口剛剛處理完畢,正在包紮。
“掛彩了?”朱看著自己的愛將雖然受了傷,但還是如同一座小山一樣坐在床上,任憑醫官給他處理傷口,在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心裡頗為喜歡,半是欣賞,半是調侃的說道。
“殿下?”瞿能見是朱來了,先是一驚,然後心頭又是一喜地說道,說句實話他沒想到殿下能這麼快就來看他。
說著,就要站起來行禮。
“坐著!”朱斷然喝道,然後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做好,擺出一副訓斥的口吻,繼續說道:“既然受了傷就要老老實實地坐著養傷。充什麼大個?”
瞿能聞言嘿嘿一笑,他也算是跟隨王爺時間最長的那批人了,當年整個張掖城裡就一個甘州左衛,指揮使就是這位瞿能將軍,這麼長的時間裡,他跟著王爺屯田、練兵、打仗,彼此之間早就混地爛熟了,不僅是君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朋友,因此他並不覺得朱說這句話是看不起他,一聽就知道王爺是在開玩笑,滿臉憨笑著衝著朱說道:“殿下多慮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要不了咱的小命。”
朱揮了揮手,示意給瞿能包紮的醫官挪一挪位置,然後十分隨意地坐到了瞿能的旁邊,一臉欣賞的笑道:“你這次表現的不錯,給本王立了大功。本王回去一定重重賞你。”
這個場景若是管子玉這樣的文臣遇到他肯定會先惶恐地站起來,然後在行一大堆虛禮,再連連稱呼不敢,但瞿能是武將,是實打實的大老粗,不太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他認為只要自己忠勇任事就可以了,別的都不重要,王爺心中有桿秤,是會衡量的,所以就那麼坐著沒有動,嘿嘿一笑道:“多謝殿下。為殿下效力是臣的本分。”
“好兄弟,你的這份人情本王會記在心裡。”朱笑著拍了拍瞿能的肩膀,然後又站起來說道:“你好好養傷,本王就不打攪你了。”
這一下子,瞿能就算是個再粗線條的人也不會坐著不動了,立即忍著傷痛站了起來,微微地一拱手,道:“末將恭送王爺。”
“趕緊坐下,讓醫官給你好好治傷。”朱又連忙用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瞿能趕緊坐下,然後信步出了帳篷。
帶著自己的幾個親兵在大營裡巡視了一圈兒後,已經是晚上了,朱今天很累,還差點丟了小命,因此在看到大營井然有序,一切工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囑託的防禦工事也在修建的時候,終於放下心來跑到大帳裡去休息。
朱太累了,在衛兵的服侍之下脫掉盔甲和靴子之後,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他睡的很香,卻有人睡不著了。
回鶻軍的大營裡,大將軍博爾忽正在召集諸位將官商議軍政大事。
“大將軍,末將今日差點就抓住朱了。”金刀駙馬又一次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在他眼裡,自己今天的功勞實在是太大了,足以壓過所有人了,包括東線的總指揮副將軍也花不臺。
這貨要炫耀幾次才肯罷手,博爾忽心頭一怒,不由地白了金刀駙馬一眼,他現在因為糧道被斷的事情心急如焚,這貨卻總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勞,真他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十分不悅地頂了他一句道:“差一點就是沒有了。”
金刀駙馬被當眾潑了一盆冷水,心中很是不快,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又仗著今日立了功勞和老婆的裙帶關係,便連這大將軍博爾忽也看輕了幾分,當下冷哼了一聲,十分不滿地說道:“此戰,我北線將士共殺掉敵軍一名二品將軍僉事,兩名三品指揮使,其餘大小將官無算,難道這還不算是功勞嗎?大將軍好生不公。”
回鶻軍的情報系統也不是吃乾飯的,他們早就得知了明軍的軍銜等級,但看張龍和江覓侯的軍銜就知道他們是什麼等級,其他的細節在俘虜口中一問便知。
這話說的大將軍博爾忽也沒辦法反駁,雖然明知道這小子是靠運氣贏的,但話說回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立了功就是立了功,無論如何都應該獎勵,否則自己這個大將軍還如何服眾?當即皮笑肉不笑地對金刀駙馬說道:“金刀駙馬的功勞本大將軍已經著人記下來了,一定會向可汗奏明。只是今日我們的頭等大事是商量糧道被斷之後該怎麼辦,其餘的事以後再說吧。”
“依我看,我們乾脆直撲敵營算了,我們現在還有不到三日的存糧,軍心還算穩定,只要破釜沉舟,再加上我軍打退了明軍的幾次進攻,士氣正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