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朱的心裡去了,雖然他已經建國了,但說到底還是大明的屬國,老朱現在不管他,不代表將來不管他,就算老朱這一輩子不管他,那也不代表將來的繼任者不管他。朱允和朱棣不都是削藩一族嗎?
歷代皇帝將藩王養肥了之後再殺的示例屢見不鮮,前車之鑑,不可不防。
朱摟著迪麗娜扎輕輕地倒在了大床上,換了一個令兩人都舒服的姿勢,一手撫摸著她那頭如雲的秀髮,輕輕地嘆道:“寡人豈能不知道這一字之差意味著什麼?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父皇是個很傳統的人,說難聽一點,就算是他一下子立十個太子,那也輪不到寡人。”
迪麗娜扎見朱動了心,心頭一甜,嘴角微微一笑,慢慢地從朱身上爬起來,拿過她剛才看的那本書,笑道:“陛下可知道臣妾剛才看的是什麼嗎?”
“史記?”朱一眼看到了這本書的封皮,實在是不明白迪麗娜扎為什麼會看這麼老掉牙的書,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郜氏的監督之下讀完了。
迪麗娜扎將手裡的那本《史記》翻了一翻,開啟了中間的一頁,遞到朱跟前,用手一指,笑盈盈地說道:“陛下請仔細看,臣妾看的是孝景皇帝本紀。”
朱這才知道她這是想以歷史為契機,進而對自己進行勸諫,當下也沒有說話,只用眼睛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迪麗娜扎會意後,將書本合上,然後又一頭扎進朱的懷裡,摟著他健壯的身軀說道:“西漢的七國之亂說到底還是因為削藩所致,那些藩王有何錯?只不過是生活**一點,偶爾做一些違反亂紀的事情罷了,又沒有想著造反當皇帝?而廟堂之上的那些皇帝和所謂的有先見之明的大臣非要抓住他們的一點小毛病不放手,大力削藩。陛下請想一下,如今的各個藩王誰沒有幹過一兩件出格的事?就連陛下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還有人說你重用宮人的不是?若是將來繼位者和他的晁錯也抓住這一點不放,用違反祖制當藉口,問罪於陛下,敢問陛下該如何自處?”
“雖說西漢的削藩使得皇帝手裡掌握的資源變多了,可以集中國力來對抗匈奴。可是那些藩王不就成了無辜的犧牲品了嗎?他們辛辛苦苦將自己的藩國建設的強大富庶,最後皇帝一句話就要回去了,憑什麼?這難保是那些皇帝貪圖他們的財富而做出的強盜行徑。”
不得不說,迪麗娜扎這個人真的很有見解,話雖然不多,舉的例子也是最常見的,但卻是字字珠璣,是啊,削藩不管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其根源無非是兩點,第一是貪婪,就像迪麗娜扎所說的那樣,貪圖藩王的財富,找個藉口養肥了殺。
第二是恐懼,害怕藩王取自己而代之。恰恰不幸的是,朱允和朱棣都是力主削藩的君主,他們的心理怕是第二種居多。朱允是有被迫害妄想症,防自家叔叔跟防賊一樣,朱棣根本就是造反起家的,因此對其他藩王的防範也是深入骨子裡的。跟他們兩個講道理,將自由平等無異於與虎謀皮。
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撫摸著迪麗娜扎的嬌軀,略顯一絲無奈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只不過寡人只是一個普通的藩王,手裡的掌握的資源有限,無法跟朝廷相抗,將來的事應該怎麼辦呢?”
迪麗娜扎來了精神,趴在朱身上一臉正色的說道:“陛下不可妄自菲薄,陛下現在是藩王不假,但不是一個普通的藩王,縱觀九大塞王,以及其他各地的藩王,誰做出了陛下這番事業,為大明朝開疆拓土兩千裡?雖然父皇不會傳位於陛下,但是真正的好男兒應該憑著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地,為什麼非要求著別人去傳給你?只要陛下這幾年勵精圖治,整軍經武,打敗了回鶻和瓦剌,那不管將來誰當大明的皇帝,都不敢輕易動你了。”
這妮子果然見識不凡,不錯男兒應該頂天立地,開創出自己的基業,像個要飯的小和尚一樣,眼巴巴地等著別人傳位於你算是怎麼回事?祖有功、宗有德,讓人傳位幹得再好也只能稱宗,而自己打下的天下就可以稱祖,比如說朱棣同志。
他可以做到,寡人為什麼就做不到?朱的心頭又是一陣激盪,看來自己沒有白白費力去救這個小妮子,見識就是不一般,有她在,自己又多了一個可以商量軍國大事的人,而且是絕對的心腹。
這一夜,朱除了和迪麗娜扎翻雲覆雨一番以外,也暗暗下定了決心,在老朱還活著的這幾年之內他要完成以下目標:人口數量達到五百萬口,糧食產糧翻兩番,常備軍達到三十萬人,戰馬至少十五萬匹,軍隊的披甲率要達到百分之百,火器有長足的進步,最好將不久之後就要問世的火繩槍弄出來,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