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尚狠狠按了回去。
只見老大夫抬手拿起紙筆寫了一番,隨後抬頭看向凌烽道:“我給你開幾味藥,回去調理調理,你現在年輕氣盛,很快便能恢復。”
隨後老大夫又用耐心尋味的眼神看向蘇尚,語重心長的奉勸道:“你也別逼他太緊,男人嘛,總要放鬆的,否則壓力越大,越不行。”
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他到底在說什麼?蘇尚和凌烽一齊愣住,此刻整間醫館瞬間安靜無比。
直到老大夫起身準備前去抓藥時,蘇尚才趕緊將他攔下:“等等,大夫,您給他診的是什麼?”
老大夫也一頭霧水反問道:“你們不是來看腎病的嗎?”
“腎病?”蘇尚和凌烽同時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異口同聲。
隨後,只覺氣氛逐漸有些微妙起來,室內溫度似乎也在悄悄升高,這誤會可大了,蘇尚愣了片刻後才尷尬的解釋道:“不,大夫您誤會了,他這些天經常咳嗽吐血,我想讓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內傷。”
老大夫也沒想到誤判了,他們二人從進門開始一個扭扭捏捏,一個強硬蠻橫,這狀態居然是來看內傷的,果然,就算行醫經驗再足,也敵不過少有的人類。
只見老大夫清了清嗓子,又重新坐回桌前,拿出脈枕道:“把手伸出來。”
還沒等凌烽動作,蘇尚就一把舉起他的手往上面一放,只見老大夫將三根手指往脈上一搭,片刻後,老大夫雙眉緊了緊,然後他抬頭看了看凌烽,又轉眼看了看蘇尚,然後又是一陣沉默不語,又過了會兒,他才輕輕鬆開手。
老大夫輕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這才無奈笑道:“沒想到是個活死人。”
“這是什麼意思?”蘇尚趕忙問道。
“他這是中了無影幫的斷魂掌,若是七日不解,便會筋骨寸斷而亡,我記得前幾年有人中了此掌,七日一到,立刻就嚥了氣。”老大夫一字一句道。
蘇尚難以置信的看向有些心虛的凌烽,她一直以為是因為那場大火,卻沒想到另有隱情,蘇尚短短回憶了片刻,緊盯凌烽開口道:“你那晚出門是去見無影幫了?”
凌烽始終沒敢抬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蘇尚接著道:“無影幫就是那夜襲擊我們的黑衣人?”
凌烽又點了點頭。
“你為何單獨去見?”蘇尚追問。
“我…我怕……”,凌烽結結巴巴的說到這裡又停住。
他一定是怕自己會有危險,蘇尚心想,她看著此時的凌烽就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害怕又無助,可這怎能怪他。
蘇尚嘆口氣後看向老大夫,問道:“大夫,請問這斷魂掌怎麼解?”
老大夫頓了一下,隨後響起深沉的嗓音:“它不是無解,但勝似無解。”
“此為何意?”
“唯有找到玉昆雪山山頂上的雪參,那雪參是修復筋脈,重塑筋骨的極佳之物,生服下後,方能見效,但這玉昆雪山乃極寒之地,道路崎嶇險阻,真正能找到的人少之又少,你若不怕死的話,大可前去一試。”老大夫娓娓道來,語氣中滿是勸退的意思。
“我不怕。”蘇尚幾乎想都沒想,那堅定地語氣甚至讓凌烽都有些感到驚訝。
“尚尚”,直到此時,凌烽才敢直視上蘇尚的雙眼,他眉頭微微向上揚起,滿是擔憂道:“要不算了吧,太危險了。”
蘇尚凌厲的眼眸對上凌烽的眼睛,她的眼神裡充滿堅定,哪怕一字未說,也能將凌烽的反對盡數打回。
“他如今只剩四日。”老大夫冰冷的提醒接踵而來。
一出醫館蘇尚便行色匆匆的找人打聽玉昆雪山的方向,然後又去準備了一匹快馬,這又去找了幾件厚重的衣物。
而凌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忙東忙西,還不敢言語。
凌烽終於還是憋不住,他輕輕拉了拉隨著蘇尚忙活不停而來回甩動的衣角,小心翼翼道:“尚尚,要不還是算了吧,那日本來就是我過於大意了,這和你無關,你又是何必呢?”
蘇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看向凌烽道:“你那日是打算獨自一人攔住他們?”見凌烽沒有說話,她帶著責怪的語氣繼續道:“你以為你是那個白衣男子啊,這麼危險你也敢去,他們怎麼沒直接把你打死呢。”
聽到這裡,凌烽蹙了蹙眉,眼神逐漸空洞起來,他將視線移向一旁,再也閉口不言,他現在心中萬般複雜,猶如一團亂麻在大腦中來回攪動,折騰的他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