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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如他和我一樣,得了失憶症呢。”

越想越想不通,不經回憶起兩人第一次初遇的過往:“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忘了那段過往?不應該啊,扯住陌生女人的裙子不放,這麼荒誕的事他的經歷裡應該不會有第二次吧。”她嘟噥,言語間透出幾分黯然,“他如果真的忘了,那我怎麼辦。”

原主一個不痛快,會不會讓她心悸至死?!

他聽著她抱怨阿政,有些好笑,又有些發酸。誰知最後一句話,竟是引得他臉色微微一變。

扯著過路的陌生女人裙子不放?這個場景聽起來確實很熟悉!

——“阿策,你去過草原?”

——“去過。你忘了?那次在噶倫出巡,我嫌那裡地方小不痛快,就跑到旁邊的達木魯去了,風吹草低見牛羊,風景不錯,美人也不少。”

“達木魯!”宗策不自禁地出聲詢問,“是不是達木魯?”

男人低啞的嗓音自背後而來,真如驚雷炸在寶琢耳邊,她嚇得僵直了一秒。她勉強支著身體爬起來,不忘把枕頭橫在胸前,待看清男人的臉是皇帝時,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鬆口氣的同時有些惱火道:“陛下您怎麼在這兒!”

這是有偷窺癖麼!

糟了糟了,剛剛她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男人暫時沒有功夫安撫她,而是再次詢問:“你是在達木魯草原救了我,是不是?”

“是,您忘了?那是我的家鄉。”寶琢懵懂地點頭。

誰知得到答案,男人竟然露出一個似喜非喜的表情來,就這樣怔在那裡。

他從來沒有忘記那段記憶,當時他的坐騎還不是阿紫,馬兒蹄子裡釘了個刺,先時不覺,跑到疼痛劇烈時終於發狂把他摔下了馬背。廣袤無垠的草原,他摔得重,躺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只能看頭頂的藍天白雲,過了一會兒雲聚成雨,噼裡啪啦打下來,他還是隻能苦笑仰著頭繼續看。

等了不知多久,侍衛沒有尋到他,卻等來了一個姑娘。

異族的服飾發出叮鈴鈴的脆響,從草原與天空相鄰的天際響起,像一首歡快悠揚的歌。她跳下馬來看他時,他發了高燒,有些糊塗,只知道終於有人經過了,要抓住她。醒來後才知道,他就一直扯著她裙子沒放,像個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鬼……

為了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他確實著人送了很多珍貴的物品給她,但隨後御駕回宮,便將這一段記憶拋到了腦後。

原來是他認識她在前……

“陛下?”寶琢五指在他跟前晃了晃。

他捉住了那隻手,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你……是為了我入宮?”

*

“娘子,娘子?”

小樓推了推發呆的寶琢,“娘子可是困了,醫佐說今日起便能躺正睡了,背傷無礙的。”

寶琢亂沒形象的趴在竹蓆上,支著腦袋的胳膊一晃,點了下頭,忽而醒過神來聽明白對方在講什麼,又搖了搖頭。她低頭一看,原寫著小箋的筆已經骨碌碌滾到了一邊,墨汁在書案上滴落像畫了一副墨梅圖,她反手敲在額頭上。

啊呀,剛剛發呆了。

從皇帝來探傷的那一夜起,她就有些魂不守舍。

——你是為了我入宮?

什麼意思,難道她原先做了那麼多都是白瞎了嗎,他到今時今日才知道?可他明明為此發過火,動過怒,且還否認了她記憶裡的人是自己。可那夜他眼睛亮得嚇人,好像第一次聽說似的,又為此歡喜愉悅。

她丟開素箋,吩咐小樓:“幫我把它收起來罷,還有墨跡得擦了。”

寶琢寫劇本前有個習慣,但凡來了靈感就要先記到小紙條上,待用過了再折一個角,依舊留存著。來大玄以後就做的更精細了,用的是宮制的素箋,折角可惜了,就只拿紅筆畫一個圈兒。又專門從首飾匣子裡挑出一個,三層屜子,按時間、地點、人物來歸類,屬於哪塊的就把那紙條放到哪一格。

才剛她就是養傷期間百無聊賴,又忍不住動了筆。

“對了,小鹿的傷都好了嗎?”抻抻筋骨,想起來便隨口一問。

“原是快好了,前幾日聽說您受傷急的不得了,也要來看,一下地就出了些問題。他傷在五臟六腑,情緒過激最不好,丁胖子就摁著不讓他來了,只跟他說娘子不宣,他不能進內室的。”小樓邊收拾邊回話,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笑起來,“您還擔心他?那小子長了張好臉,阿薇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他了,時不時就要去一趟,給他送吃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