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不提,卻說在吏部大堂裡,一群繼續苦逼的待選官員忽然又看到那個直闖吏部後堂的年輕人出來了,前後大概不過一炷香功夫。
再細瞧,發現化手中居然還捏著新的敕牒……,
某個相識的老吏招呼一聲“李大人選了哪裡?”李估心情甚好,頜首笑道:“江都縣!”頓時洶湧的不平之氣充塞吏部大堂,難道不是大家登入後每月一選麼?為什麼他在一炷香功夫裡就手續齊全的拿到官位了?還是揚州城這種煙柳繁華之地,簡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鼻luoluo的黑幕啊!
其實李大人自己縱然再有本事,也無法左手換右手似的當場取了新敕牒,按照制度吏部還得上報過內閣才能生效。但是太后有旨到吏部,叫李估三日內滾出京師,所以便可以特事特辦拿出預備的空白敕牒使用,不然走正常程式,根本不可能三日內完成手續。
轉眼到了夜晚,很多人聞風來拜訪名士李大人,可惜都撲了空。
不知所蹤的李估單槍匹馬潛入了駙馬府,自然是被歸德長公主傳召的。
兩人面面相對,今夜的斗室里居然散佈著一點點離愁別緒。叫這對心如溝壑縱橫、關係簡單粗暴,屢屢勾心鬥角的男女很不適應,各自暗暗情何以堪。
連今夜的燭光都不如往日明亮,有幾分昏黃不清,幾許忽明忽滅。
“這次要謝你。”長公主率先將不健康的冗餘情緒輕輕拂去,恢復常態道。
能聽你一聲道謝,真是夠稀罕,李估想道。“殿下言重了,本官也是為了自保。”歸德千歲卻道:“不,我指的並不是那件事。”
李估略感意外,難道不是指的他首議天子大婚這件事嗎?
“你也知道我yu辦理鹽業的,將來遲早要辦到揚州去。你大概是為了我才自降身份,放著州官不做選了江都縣這個繁難之地罷,此意我心領了。”
這…真誤會了,李估想開口,又閉上了嘴。事已至此,就讓她繼續誤會罷,白來的人情不要白不要。
“月有yin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你何不作詩一首?”
李估搖頭道:“卻是無法成詩。”
歸德千歲低頭片刻,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李估說的。“汝牟我養之,勿慮也!”李大人的耳朵相當靈敏的,不亞於他的亞舌。雖然他明明聽見了長公主這句,但還是身體猛然前傾的問道:“你說什麼?”“未曾聽入耳就算了。”我子?你養?李估心裡連續重複幾遍,如果這意思都不明白,他就不是風流靈巧的李探huā,而是十足十的夯貨了。難怪千歲殿下今天與往常不同的帶有幾分多愁善感樣子。
真是苦笑不得,為什麼又是這樣?
在蘇州府時,關繡繡有孕在身,然而他卻背井離鄉到了京師。算日子大概元月前後已經生出來了,但遠隔數千裡,只能白白的牽腸掛肚等故鄉訊息。
現在他即將離開京師去南方,結果眼前又冒出一個不過這個大概終生不能相認罷,難道以後要白白便宜林駙馬姓了林?李估有點糾結的想。
“我會用盡一切法子讓他姓朱的。,…歸德千歲語氣堅定地說。
李估覺得現在有必要與千歲殿下談幾句心裡鼻了,關於未來的。
(未完待續。!。'(m)無彈窗閱讀'
二百八十四章 離別京城之前
李佑審視眼前這位可以用“強大,,來形容的女人,拘於立場他與她未必能談得來,但總是談得起來。
說實話,在這個歲數里,能與身負千鈞重責的歸德千歲談得起來的人真不多。一個手握先皇遺詔而潛踞宮閒、管教天子、窺測朝廷的二十幾歲長公主,與同齡人能有多少共同語言?許多人在這年紀還在當紈絝,或者發奮讀書謀出身罷。'shuhaige。'
又掃了幾眼她的小腹,李大人斟酌再三,才低聲道:“我至少算是安然出京,那麼你呢?你若被猜忌,天下之大你還有何處可去?這裡面的事,難道你看不透徹?,,
李佑只說她如果被猜忌,口風很隱晦,並沒有點出會被誰猜忌,可能是太后,也可能是天子,或者是別的什麼人。
千歲殿下對宮廷和朝堂權力的插手程度很深,相對於她的公主身138看書網份來說已經很出格了,這就是最大隱患。
縱覽青史,皇宮中是人心最難測的地方,翻雲覆雨一切皆有可能,看在未來兒女的份上,李佑不得不提醒幾句。但他又哪裡說得準,所以沒點出名字。
長公主卻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