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沈遙華多許多,滄海桑田她都曾經見過的,卻不如一個只在世上摸爬滾打幾年的少女通透。
沈遙華十一歲離山,如今只有十五歲,算起來只在外面遊蕩了四年。
這四年間,對她好的人不多,有太多的惡意加諸在她身上,但只要過去了,她便不會記在心裡。
沈遙華不像她,她會將每一點不好的事情都累積起來疊加起來,最終讓自己陷入無底深淵之中。
這一點上,她不如沈遙華。
在屋中休息了一陣,落清浣主動去找了墨夷契,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需要找地方恢復靈氣,麻煩你送我出去吧。”
將苦海之心融合,看起來極其簡單,實際上耗費了她不少的靈氣。
單靠淨土之心還不足以控制苦海之心,必須要加上外力,而她便是那個外力。
墨夷契在空蕩蕩的王殿之中,坐在寬闊至極的大椅之中,孤寂感撲面而來,令落清浣莫明感覺到了壓抑。
聽了她的話,墨夷契二話不說便帶她離開了魔界。
之後她走到哪他便跟到哪,也不說什麼做什麼,就那麼沉默的跟著,像她的影子似的。
落清浣在人間轉了一圈後準備回淨土,看墨夷契的樣子仍要跟去不由嘆息一聲道:“你別跟著我了,你與她不會有結果的,我欠你的早晚會還給你的。”
墨夷契垂著眼瞼聽而不聞,仍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落清浣想要強行擺脫他是不大可能的,於是便也不再理會,任他跟著。
回到淨土,意外的境門處碰到了公玉爻。
落清浣看也沒看公玉爻一眼便走了進去,令墨夷契心情瞬間變的大好,還回首送了公玉爻一個得意的笑容。
公玉爻原本是要離開的,看到同時回來的那二位,突然決定不走了。
“她不是沈遙華。”
落予重希望他能夠理智些。
少帝有預知未來之能,特意叮囑過他們兩個不要干涉落清浣的事,她要做什麼都由她,對大家只有好處沒有害處,將來或許也會皆大歡喜。
落予重與公玉爻都答應了。
公玉爻先前表現的還算不錯,甚至都沒有阻攔落清浣與墨夷契去魔界。
但現在不行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墨夷契與落清浣日益親密。
因為落清浣用的是沈遙華的身體!
那可是他未來的娘子,別的男人天天跟屁蟲似的跟著算什麼事。
於是公玉爻也不管那位現在的魂魄是不是沈遙華的,堅決要在近處看著。
“準確來說,現在的沈遙華不過徒有軀殼,靈身魂魄都是別人的。”
落予重說了句含義頗深的話。
公玉爻是個人精,哪會不懂落予重的意思。
他的軀殼可以與別人成親洞房去了,沈遙華的只不過是被人陪護在左右,相比之下,真是小巫見大巫,相當的不值一提了。
落予重哪壺不開提哪壺,話一說出來公玉爻的頭便疼了起來。
少帝說了將來會幫他解決,前提是不准他添亂,如果他添亂的話,少帝肯定很願意把事情鬧到無法解決的地步。
沈遙華到底會不會介意他不知道,如果同樣的事發生在沈遙華身上,還是在她知情的情況下,即便是不得已,他覺得自己多少也是會介意的。
介意的不是沈遙華,是那個男人。
他想自己一定會想盡辦法幹掉侵犯過沈遙華的男人。
他現在就很想幹掉墨夷契!
跟著落清浣、墨夷契回到禁地而後被拒之‘門’外的公玉爻咬牙切齒面色猙獰。
落予重雲淡風清的站在一旁,摸著下巴笑呵呵道:“所謂的男女之情,不過是自尋煩惱而已。”
他覺得自己看破了,真相了,慶幸著自己沒有對誰動了心。
公玉爻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你沒有煩惱卻也沒有歡樂,若沒有情愛相伴,你這一輩子活的跟草木有什麼區別。”
“呵~”
落予重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淡淡道:“你有氣何必撒在我身上,難道我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你確實好欺負!不過真正欺負你的人可不是我。”
公玉爻冷笑著說道:“你這個淨土之主已經名存實亡了吧,人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隨時可以將你拒之門外,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呵~”
落予重又笑,似乎覺得公玉爻的話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