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的特點說出來,這是有恃無恐?他就不怕從此以後,道修們見到純陰體質的人就殺掉嗎?
和杜辰有這樣相同想法的人不少,但也有人想得明白:純陰體質雖說難得,但全大陸這麼大,每十年總會生出個把來,生在西大陸魔修的地盤也是有可能的。就算是見到就殺,也真能殺得盡嗎?
如同星賢這般窺知天命的人則想得更遠:魔星乃是天地大劫,即使將人殺盡也不可能規避。純陰體質之人天賦極高,修煉極快不說,大多會成為高階修者。然而,若是此話傳揚出去,總會有膽小之人想著防患於未然。如此不僅無法阻擋魔星轉世,還可能讓道修陣營損失許多好苗子。
可是說是這樣說,如果自己真要遇上了,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對待這樣的魔星候選人呢?不少人心中不由糾結起來。魔星果然是爭鬥之源,不過開口隨意說了兩句話,就讓道修們自己之間有了齟齬。
一片沉寂中,杜辰忽然開口:“那你,還是李同翰嗎?”
少年歪著頭一臉純真:“我自然是李同翰呀。”
杜辰道:“那麼你遇見我們之後的所有行動都是在演戲囉?那天你幫著我們阻擋簡子元,也是故意做戲嗎?”
魔星俊秀的眉眼彎了彎,點了點頭道:“哦,你說的是那件事啊,這事說起來我又要感謝你們一回了。若不是為了幫你們,才冒險祭出冥火殺了簡子元,我又怎麼能夠提前覺醒呢?”
又是明晃晃的挑撥。可是杜辰們也知道,魔星說的全都是實話。
而且,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是——
“簡子元已經被你殺了?那這人又是誰?”桑田距離簡李二人最近,她最怕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即使自己到了大乘期,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鬼怪能夠傷得了她,她還是嚇得後退了兩步。
眾人看向一直呆立著的簡子元,只見這個原本驕傲的青年正垂著眼,仿若雕像一般動也不動,也不說話。有人便在心中猜測,難道這是被煉成了傀儡?
“他?”魔星輕輕拍了拍站在自己身邊的簡子元的肩膀,十分誠懇的解釋起來,“當日我初次覺醒,因是提前,軀體內原先的意識仍是主導,我每日只有很短的時間才能醒來。我便想著,得有個幫手,不然不好做事。正巧簡師兄的靈魂還在身體裡,我便將他復活,讓他從此為我效力。”
原來真是死而復生,怪不得連魂牌都沒碎。
滄海又問:“那南奚派滅門之事,也是你指使的?”
魔星奇道:“你怎會如此想呢,這等小事,我又怎會關心?”
聽到他對於南奚派眾人的生死漠不關心,桑田很生氣,但她只是沉著臉,並沒有說話。杜辰忍不住罵道:“南奚派雖然小,但是大家對你都很好吧,老掌門還特意收了你為徒!還有,李安平可是你親侄子啊,他還那麼年幼,你怎麼忍心!”
魔星作恍然大悟狀:“啊,你說的是這個呀。嗯,當時那個軟弱的意識確實哭得很傷心呢,我倒覺得奇怪,這有什麼值得哭的。人生下來本就是要死的,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
“李小哥的意識還在?”
魔星歪頭想了想:“之前還會偶爾跟我吵吵鬧鬧哭哭啼啼的,不過這事之後就沒出現過了,估計是受不了打擊自己沉睡了吧。”
杜辰幾人頓覺安慰,還活著就好。道修的尊者們卻微微皺眉:魔星點出自己體內原意識還在,是想讓他們投鼠忌器嗎?不,他這是打錯了算盤。即使犧牲自己也要封印魔星,這是他們每個人都有的覺悟。犧牲掉一個小人物又算得了什麼?
魔星似乎忽然間失去了聊天的興趣,他仰頭望了望天,喃喃道:“要等他們打完,還不知多久呢。乾等著多沒勁,不如大家也一同活動活動吧。”
各尊者聽聞十分警覺,正紛紛戒備著少年的忽然出手。沒想到魔星仍然笑盈盈的待在原地,全然沒有防備的模樣。就在此時,戰場的前後兩個方向不知為何,遽然爆發起一陣驚天的喊殺聲。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遠處那些原本立在場外等候的各派弟子們,全都一齊揮舞起武器,全無理智的向戰場中央衝了過來。魔修那方也是如此。
“這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下進攻的命令!”說話的是原定的總指揮,凝清派的黑髮劍尊——松華。
帝微也在皺眉。桑田作為在場萬妖盟地位最高的人,對身後的手下問道:“他們這樣突然衝過來是想要幹嗎?”其餘魔修門派在場的統領指揮也紛紛發話詢問。
然而那些弟子卻仿若瘋魔了一般,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