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添了冷水的器皿中,然後冷凝下來,最後就成了純度很高的白酒。當然米酒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這些器具都是屠蘇憑著記憶畫好圖紙,然後讓關厚齊和關毛幫著打造出來的。她小時候常跟著爺爺在自家的小酒坊幹活。那時,她家還買不起專業的釀酒裝置,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釀酒,再賤價賣給周圍的鄉親,銷路極為有限,所賺也僅夠吃飯而已。再後來,隨著家境的改善,她家也有了一套二手的釀酒裝置。這套方法也慢慢被人們擱置了。再後來她開酒業公司時,根本不用自己動手,一切都有專業的人才和裝置來做。
屠蘇一邊想一邊忙著手上的事情,等相關的事情回憶回憶完畢,原漿也蒸餾好了。蒸餾後的酒分為濃香型,清香型和醬香型,酒香撲鼻,人們老遠就能聞到。鼻子尖的關毛甚至在街對面就聞到了香味,猴急的摞下手裡的活忙忙的趕了過來。
“嘿嘿,大妹,要不要我幫你嚐嚐味道?”關毛搓著手,眨巴著一雙黑亮的眼睛問道。
桑落撇了他一眼:“哼,想喝就直說。”關毛被揭穿了也不惱,仍然嘿嘿笑個不停。
屠蘇笑著遞給他一小杯:“這酒很烈,你少喝兩口,喝醉了,下次娘就不讓你進來了。”關毛憨笑著接過來酒杯,先是咂嘴慢品,然後猛灌進去,喝了個倒底幹,他猶嫌不過癮,手舉著空杯子,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屠蘇。
屠蘇裝作沒看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娘一會兒就該過來了。”關毛有點著慌,忙說:“唉呀,我突然想起鋪子裡的活還沒幹完呢,得走了。”說著腳底抹油溜了。
關毛一走,屠蘇就趕緊把工具收起來放好,然後又出去喊夥計進來,把酒液裝壇封好,藏入地窖埋好。另外又留下了幾壇濃香型的白酒和度數不高的米酒留著自家人喝。
夥計剛忙完,蘇中晨也探頭探腦的進來了。他邊走邊吸著鼻子,一副非常渴望但又裝著不愛喝的滑稽樣子,讓人覺得很想笑。屠蘇也不理他,徑自指揮著夥計幹活。
蘇中晨轉悠了一會兒,幫著人幹了一會兒活,看蹭酒無望,只得悶悶的原路返回。
桑落嘟囔道:“為什麼男人都愛酒啊?”
等到吃晚飯時,屠蘇特地讓人搬了酒上來,給他們每人斟了一杯,連關忠也有。因為家裡就關忠一個僕人,再者林氏一家都是窮苦出身,以前也沒使喚過僕人,因此都沒有拿他下人使,只當他是夥計。吃飯時也在一個桌上,關忠開始很不自在,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屠蘇和桑落又親自下廚做了糖醋魚、松花蛋、家常豆腐、清燉雞、涼拌藕片、炸花生米、清炒蝦仁等好些下酒的菜。關厚齊和關毛喝得紅光滿面,連呼過癮。蘇中晨嘴裡也是念念有詞:“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飲盡劉伶愧……醉臥桌頭君莫笑,幾人能解酒深味 ”
幾人正喝得熱鬧,卻聽得有人說道:“好哇你們,有好吃好喝的也不告訴我!”眾人扭頭一看,正是孫平安。關忠和關文等人連忙起身招呼。孫平安忙說道:“別別,都坐著吧,我可沒拿自己當外人,不用招呼就進來了,你們也別客氣。”說著便徑自在關毛和關文中間坐下了。關忠上前給他添了一副碗筷。
關毛笑著拍著孫平安的肩膀說道:“孫老弟,你可別怪我,我是早就想著你了。可是你傢伙計說不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你過來我給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我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藏了一罈好酒……啥時候咱哥兒倆給喝了。”關毛雖是壓低了聲音,可是在座的人沒一個聽不到的。
蘇中晨卷著舌頭說道:“哼,還當是機密呢。有人早就嘗過了。”
關毛一聽急了,連聲問:“誰喝的?誰喝的?”
關文連笑著上去打圓場,屠蘇則掃了關文一眼,這傢伙越來越黑了,他平常一副對酒不感興趣的樣子,所以她才舍了關毛讓他幫忙幹活,原來他不是不喝,而是偷著喝。關文抽空瞪了蘇中晨一眼,蘇呆子根本沒感,仍舊口齒不清的唸叨著什麼《醉酒歌》。
“來來,茂才賢弟,我敬你一杯,恭祝你大展鵬圖,前程似錦。”屠蘇這才知道關文已有了表字叫茂才,這名字……
“蘇大哥,我也預祝你早日金榜題名。”
蘇中晨搖搖頭,仍是卷著舌頭說道:“不不,我追慕聖賢之道,讀書不為稻粱謀。況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國事日非,蘇某決不和他們同流合汙,小生安於清貧,獨善其身……”關忠聽他越說越渾,恐他犯了忌諱。便上前勸道:“我說蘇公子,你是喝多了。快回去歇息吧。”說著便要架著他離席,蘇中晨硬挺著不肯離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