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葉季在樹下喊道。
“我再看一下。”吳聊一邊回應,一邊又往上爬了些,剛剛好像隱約看到了其他的顏色。
這次吳聊直接扒住了樹頂,他使勁往遠處瞧著,只覺得那顏色似乎越來越清晰,影影綽綽地似乎看到了一個屋頂,而那個地方也好像有一塊空地,只是剛剛被一部分參天巨樹擋住了,再加上距離遠,那屋子又矮,吳聊沒有看到罷了,現在爬高了,那些高大的樹木倒是沒再擋住他的視線,是的,沒錯,那裡有一棟房屋,有屋子就應該有人,有人肯定有淡水有食物,這對兩人來說是絕好的現象。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那地方的具體情況,得走近了才知道。
吳聊反覆地確認了幾遍自己沒有看錯,才輕巧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有房屋,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葉季聽了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扒拉了一下腳旁的灌木,“照我們這種速度,天黑前能到那嗎?”
“應該能到,兩個人一起弄得話會更快點,中午就能到了。”吳聊撓了撓頭髮,好幾天沒洗,有點癢了。
葉季看了看四周,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快點吧。”
吳聊一直盯著葉季,當然沒有放過他眼中的一抹遲疑,他仔細想了下,突然皺了眉頭,一把拉住了葉季的手臂,“突然覺得怪怪的,路都沒有,怎麼就冒出了一戶人家?!”
“我剛剛也是這樣想的。”葉季邊說邊往四周看了眼,“看這裡也不像是能生存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沿路返回嗎?”吳聊想起了自己在無人島的驚險日子,突然怎麼也邁不開腳往前走了。
“恩,回船上安全些,下次找個接地氣點的島。”葉季二話不說的轉了身。
“好。”
兩人一前一後地沿著他們踩出的路快步走著,一路上連休息一下都不敢。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本該半個小時就走完的路程,他們竟然走了好幾個小時也沒到頭,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頭頂,吳聊甚至有種自己的頭髮會被燒焦的錯覺。
“不應該啊,我們開路的時候都沒花這麼長的時間。”
葉季挫敗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唉,看來我們又攤上事了,這島邪門的很啊~”
吳聊也有點累了,跟著坐到了地上,摸著自己滾燙的頭髮重重的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結局之後不安生啊。
心灰意冷的兩人坐了很長時間,太陽漸漸地下山了,天邊映出一抹紅霞。
“還走嗎?”吳聊折了根灌木枝畫了一下午的抽象畫後,終於憋不住了。
葉季有氣無力的把頭埋在膝蓋上,悶悶地說道,“又走不出去,不走了,吾命到此,天命難為。”
“還天命難為。”吳聊被葉季末尾拽文的兩句話給逗樂了,坐了一下午,精氣神早就養回來了,他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一把拉起垂頭搭腦的葉季,推著他繼續趕路,“走吧,走吧,就算再難為也得想辦法去逆了它!”
葉季又輕輕嘆了口氣,偏了個身,一下子轉到了吳聊的後面,“我斷後,你領頭。”
“哦~”吳聊覺得沒多大區別,也就大大咧咧的在前面走著,時不時的轉頭調笑葉季現在的醃菜樣兒。
葉季倒是大部分時間都任由他擠兌,只偶爾會出聲反駁回去。
很快,天就黑透了,月亮投下的清輝只能讓普通人勉強不撞到樹。吳聊就不同了,雖然比不上白天清楚,但是看清腳下的路還是很容易做到的。葉季先前說要走後面倒是一種明智的選擇,他現在完全就是兩眼摸黑,習慣了城市的路燈照明,乍一回歸原始,完全仰仗月亮的那一點點可有可無的光亮,還真是難為他了。
吳聊這回倒沒再笑他,而是提醒他跟緊點,別丟了。
但是走了很久,兩人還是在走那條開闢出來的小道,看周圍的樹木佈局,也不像是先前走過的地方。
“這麼悶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吳聊終究還是停了下來。
葉季嘆了口氣剛要說話,突然神情一變,放低了聲音問道,“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吳聊聽了聽,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有人來了。”
“你怎麼知道是人?”
“兩條腿走路跟四條腿走路的步伐節奏和聲音不一樣。”吳聊伸手比了個噓的手勢,剛想招呼葉季躲起來,就被人打斷了。
“兩位迷路了嗎?”一個清越的男聲伴隨著一盞明燈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