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讓你逃跑,我讓你逃跑!”
此時,崔鹽花已經被那男人拖到了幹活的農田旁,他的陣陣打罵聲,引來了不少圍觀的領居。
吳大偉是一個正直壯年的大男人,手勁十足。每拍打在崔鹽花腦袋上的力量,沒有十成,也有九成。
崔鹽花只是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腦子一抬一點,一片空白,耳畔亦是嗡嗡作響。
男人拖到哪裡,她的破敗身子就跟著晃撞到哪裡。
痛,渾身只有痛,無窮無盡的痛楚在蔓延。
“爸爸,不要再打媽媽了!曉花以後都聽爸爸的。”
吳曉花丟掉手中的行李,撲向她的爸爸,想要阻止男人的暴行,可是這男人已經發瘋了,哪裡還能聽見這一丫頭片子的軟話。
“把她的腿打斷!”
崔鹽花的婆婆正從上面走下來,面露寒霜,咬牙切齒道:“想要逃跑的女人和狗的話,就算是那樣也要把他們馴服。”
一字一句,好似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的呼嘯聲。
被他母親的毒話一激勵,吳大偉使出了十成的力道,每一掌重重落在女人的腦袋、臉龐、背脊,好似他面前的活物,只是一頭豬,一個魔鬼,不親手打死絕不罷休的樣子。
地上的女人每被甩一次,連哭泣的空隙也找不著,只是被打著,頭微微一動,再次被打著,反反覆覆,好像這才是她過著得最“真實”的生活。
吳曉花被推倒後,依舊如金剛一般爬起,拉扯著她爸爸的手臂,大聲嚷嚷著:“我會和爸爸一起生活,不要再打媽媽了!”
聞言,吳大偉大手一甩,女人破敗如枯葉的瘦弱身子,直接拋向了一米外。
崔鹽花終於有空隙可以痛呼了,真好!
只是感覺到側邊的臉好痛好痛,她渾身顫抖了幾下,伸手一探,滿手的血,好多的血,夾雜著黃泥,粘溼一片。
“呵呵……你說我欺騙你,你說我想逃跑,可不是嗎?跟你們這一家豬~狗不如的人住在一起,為什麼不能逃!”
崔鹽花咬著紅血的牙關,硬是倔強的要撐起半個身子。
周遭的領居一見她那血肉模糊的側臉,以及原本就凹凸不平的破臉,皆是一陣唏噓,指指點點的也只是對著她。
就因為她是一個孤兒。
感覺到眼前被什麼擋住,她睜大著痛苦的雙眼,等看清是那個惡毒婆婆時,她嗤嗤一笑,“怎麼,婆婆也忍不住想借這個機會痛打我一頓嗎?”
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胸口竟又生生的受了一腳,她驀地仰面癱倒在地上,雙手不知該先捂住胸口好,還是先揉揉臉龐好了。
選擇,有時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她雙眼無神的只是望著湛藍的天空,偶爾有幾隻尖叫的海鷗飛過,翱翔在自由的天際。她竟然傻乎乎的笑了,而且還笑出了脆脆的聲音。
自由多好啊!
見那個逃跑的女人,已經癱倒在地,不再做任何反抗,況且還有他的母親幫忙看著。吳大偉這才想到了身旁一直拉扯他褲子的小丫頭。
眼下改換成他拉扯住吳曉花的小手臂,痛心疾首的大聲說道:“對你那麼好,你也要背叛爸爸嗎?啊?說我不是你爸爸嗎?好!我就讓你看看爸爸到底是怎麼一個脾氣!”
接而,他猛得抱起吳曉花,向著他家院子走去。曉花依舊是亂踢亂動的吵鬧著。
聽到自己女兒的呼喊聲,母性的意識,硬是讓全身痠痛的崔鹽花,瞬間回神過來。雙手茫然的往四周一探,右手正好摸到一塊混著黃泥的大石頭。
銀牙一咬,她慢慢傾身,伸手就要將石頭砸向那個越走越遠的高大男人。
不想,她的駭人舉動,正巧被那惡婆婆看穿,手被偏移,石頭也只是拋到了吳大偉路過的莊稼旁。
“呀!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怎麼可以向自己的丈夫扔石頭!當初就不應該照顧你!”
她那惡毒婆婆指著她的額頭說著,卻又不想碰著一絲血漬。
“女的就可以被石頭砸,男的就不可以嗎?”
崔鹽花硬是撐起幾近散架的身子,破口大喊著。
“嘖嘖嘖……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不知道,還帶著你們一起生活,就應該感恩了!”
惡婆婆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引來周遭鄰居的贊同。
“恩,恩,就是,就是啊……”
“別再那樣說了!怎麼就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怎麼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