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船似船非船,更像是神仙的坐騎,從藍天白雲之間行踏而來。
而在船的周圍有四名手拿草編花籃,抬手,徐徐撒花的年輕婢女,二八的年紀,各個面容姣好,膚如凝脂,五官清秀,體態纖細,同色的白裙,舉手投足之間,儀態萬千,清脆如黃鸝的笑聲紛沓而來,如夢似幻。
最為吸引人的當屬船身上側躺著的一名銀髮男子。
只見他著一身暗紅華袍,宛如置身於紫色火焰之中的彼岸花,美倫美煥。
說來也是怪異,那四名女子的面容,大家都看了個真切,唯獨船上那人,顧纖纖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他是何方神聖。
他戴了一副光板的面具,銀色妖嬈,薄如蟬翼,劉海所及之處,光影婆娑的刺眼。
那面具只遮住他的眉與眼,餘下的鼻與唇,皆是性感的誘人。鼻高如峰,唇櫻似桃。不似人間凡人,更似遠山神人。
他銀色長髮如海藻般傾瀉,與暗紅衣袍隨風飄揚,沸沸揚揚。
微微側躺著纖長身姿,以手背當枕,半瞌半醒的眯著眸子。似乎在看著下面的人群,又似乎思緒縹緲,透過人群,魂穿夢境。
“是聖尊大人!”
“一定是他,在這個大陸能這樣出現的人,一定是神秘的聖尊大人!”
“……”
眾人一陣激動,心潮澎湃。
除了當今聖上,高傲的聖女,發愣的顧纖纖,其他在場的人不由紛紛跪地埋首,激昂山呼:“恭迎聖尊大人。”
就連一身明黃的聖上,亦是難得露出欣喜的笑容,抬手,微微一鞠:“聖尊大人,您終於來了。”
聖女抿了抿唇,也學著聖上站在那裡,抬手微鞠,可眉眼裡,沒有一絲濃重的崇拜感。
她的恩師白雲宗宗主才是她心中最為佩服之人。而眼前的聖尊,似男似女,一副慵懶恬靜的樣子,看起來也太年輕了些,她自是沒有過多的膜拜感。
顧纖纖這才回過神,看了看滿地匍匐的人群,又側眸,睨了一眼一向面沉如水的聖上,她嚥了咽口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只是拱手頷首,沒有磕頭的意思。
竟是一陣拉風又壯觀的排場!
此時,天空中的紫船已然停止不動。
那銀髮男子倏忽將身子坐正,慵懶的聳了聳肩,忽而悶哼一聲打發了絲絲睡意,分辨不出男女聲。接而垂眸,淡淡睨了下面朝拜的眾人,聲音磁性妖冶,“恩,都起來吧!”
餘音繚繞的好聽。
眾人又是俯首膜拜,山呼:“謝聖尊大人!”
顧纖纖心口一撞,這聲音分明就是軒轅沐梨那傲嬌狐狸一慣的語氣,難道他是……
不可能,要是軒轅沐梨,怎麼可能會在人海茫茫中認不出她來呢。
一定又是她在做白日夢了!用手指甲狠狠刺入手心,瞬間傳來的疼痛告訴她這裡不是白蒼,那人也不是軒轅沐梨。這般腹議著,她深深撥出一口氣,片刻,感覺心情舒暢了幾分。
接而,更為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在空中的五人,一眨眼就消失於白雲藍天中,一陣清風拂過,那幾人已然停落在眾人的眼前。
銀髮男子抿唇淺笑,抬袖一揚,空中的紫色小船叮的一瞬閃光,跟著消失在空中。
而銀髮男子高舉的無名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紫色的戒指,光潔透亮。
見此,顧纖纖心尖一震,臉色蒼白,腳下一個踉蹌,瞬間失了重心,歪倒向身後。
這戒指,她手上也有一枚,只是女士的型號。
顧將軍顧嚴名眼疾手快,穩穩扶住了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兒,還以為她是心虛,見聖尊大人都來做裁判了,她褻瀆聖女的藉口恐怕是要不攻自破了。
待顧纖纖站穩顫抖的身子,顧將軍才放開手,搖了搖頭,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纖纖,你又為何如此執著,現在聖尊大人都出面了,這下你該拿什麼來反駁聖女的真假……”
話音未落,顧將軍跟著一眾朝中大臣,按品階陸續入座。
當顧纖纖穩定心神,回頭就看到大家都已經落座,眼梢輕抬,就看到主位的右手邊,坐著的正是那名神秘的聖尊大人,四名女子紛紛站於他的身後。
而聖上與他同坐高堂,一左一右,好不刺眼。
突兀,那聖尊大人先開了口,聲音妖孽的動聽:“今日有事耽擱了,所以本聖尊來晚了!”墨眸左右一撇,眉宇間一抹疑問露出,“怎麼不見太子白君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