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道:“記得開壇做法,要讓天上,地下,人間都知道,我與水鬼白水月是名正言順,拜過堂的夫妻。這樣就不用擔心水鬼害我了,不是麼?”
她頓了頓,“最重要的還是道士叔叔你的名聲會在一夜之間家喻戶曉,到時候找你辦冥婚的人家,可是會踏平你府上的門檻哦!金錢、地位、名譽——大豐收!擋也擋不住!”
最後幾句,她說的賊慢賊慢,相信很少有人會受的住這些紅果果的誘惑的。
沉吟片刻,那道士抬頭,蹙著眉問道:“丫頭,你當真不怕死?這次可能有去無回呀!那你的父母……”
“我願意!”
她抿唇淺笑,微微點了點頭,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又篤定的說道:“道士叔叔,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好,我自己的幸福,自己來負責!”
望著秦甜甜離去的堅定背影,道士有些懵了。不停摸著山羊鬚,口中嘖嘖嘖不停。
難道那個水鬼幻化成一個英俊帥氣的男神,把這丫頭的芳心給勾去了?那之前怎麼就不要這大黑胎記的小丫頭?
一大團疑雲滾滾而來,道士甩了甩頭,轉身回去準備了。不管是收服水鬼,還是幫著辦冥婚,他都會一起準備。
所謂一左一右,兩手準備,一招不成,換另一招。總要變通不是。
天漸漸暗了下來,歡快的嗩吶聲由遠及近的從糖水灣處傳來,一群塗著紅胭脂,左右扎著辮子的紙紮人們,抬手滴滴答答的吹奏著讓人心裡打顫的喜樂。中間一座大紅花轎,晃晃悠悠的被笑得陰森的四個紙紮人抬著。
他們所經之處,紅通通一片,飛來左右兩排長長的大紅燈籠,與紙人並排而來。
村民們一聽到有鬼吹喜樂的聲音,連忙關燈關門,關窗拉窗簾,躲了起來。
有些膽子大些的村民,會拉開窗簾的一角,偷看著這場詭異可怖的冥婚。
這一瞧,可把他們嚇壞了!
那些紙紮人紛紛有感應似的,齊刷刷別過了視線,轉著死板的黑白眼珠,對著偷看的村民咧嘴嘿嘿一笑。
只一回眸,瞬間秒殺所有的偷窺者,窗簾一關,齊刷刷的在屋裡大聲喊嚇了起來,後背冷汗涔涔,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甜甜堅持要嫁,其兩老哭得稀里嘩啦。再醜也是他們的親閨女啊,嫁誰不好,偏生是一個水鬼。
鬼啊鬼的,最後不就真的會變成一個水鬼了!
道士今晚穿得很正式,還帶了一頂黑色的道士帽,已經在院子裡開壇設法,說是要請來天上的月下童子來坐鎮,以示這場冥婚的正式性。
秦家父母在一旁一邊抹淚,一邊看著那道士玩耍著新制的桃木劍,搖頭晃腦,口中唸唸有詞,一副很專業的模樣。
什麼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喝杯喜酒行不行……
那廂,秦甜甜穿上紅色喜裙,頭上一個辮子接著一個辮子的,還特地別上了兩朵大紅花簪子,其餘的頭髮散落於腦後,羞答答的端坐在化妝臺前。
淡妝濃抹間,紫眸閃爍,紅唇抿了又抿。只是那大黑胎記用了多少的粉底都遮擋不住,整張臉看起來滑稽又好笑。
等待的時間,心裡噗通噗通,如同搗鼓在響。
嫁過狐狸,嫁過吸血鬼,嫁過人類,嫁過修仙聖尊,唯獨沒有嘗過冥婚的水鬼,還真是有些心癢的期待啊!
紙紮人們與紅燈籠一路亮起,最後在秦甜甜家院門外停住,喜樂依舊在繼續。
白水月穿著一襲紅色輕衫,紅色髮帶將頭髮高高豎起,成一俊俏的公子髻,其餘髮絲隨意披散於腦後,衣襟蹁躚,笑容滿面,在高空踏風而來,俊美的無法比擬。
在他身後還有幾十個大木箱子,兩個紙紮人一組,木箱裡面都裝著些金銀珠寶,玉器古玩,木箱上面紛紛繫著挽花的大紅綢,喜慶的富貴吉祥。
秦甜甜的父親搖了搖頭,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看到白水月那一張雌雄難辨的美顏時,有一瞬的怔愣,而後在道士的催促下,在院子門口點起了早已準備好了的兩排炮仗。
頓時,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徹整個村子的夜空,五光十色,震耳欲聾,好不熱鬧。
而一陣一陣化學煙霧在院子四周朦朧開來,視線有些看不真切。
一場沒有賓客的冥婚正式開始。
秦甜甜也不矯情,提著裙襬,主動跑出了房門,片刻來到院子裡。
白水月在院子外頭,許是有些害怕那煙火的氣味,遲遲沒有直接進來,等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