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斯乘機傳信給希臘人,告訴他們特洛伊的主將現在不在城內,後果不堪設想。
赫克託耳的狀態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好,上船不久就開始發燒,如果不是帕特洛克羅斯細心發現,真不知道他會撐到什麼時候,強行將人安撫躺在內艙船長的床上,然後手忙腳亂到處找水冷敷。
兩個弟弟也陪伴在船艙內。波呂洛斯落寞坐在視窗看海面,他現在變得沉默寡言,讓人有些不習慣。
乖巧的伊洛斯坐在帕特洛克羅斯身邊為他打下手。
船艙外,清晨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阿波羅殿下坐在船舷上背靠艙壁閉幕養神。
年輕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坐在順風而行風帆舒展的桅杆上眺望遠方,白色衣袍與灰白的風帆混為一體。
阿喀琉斯和歐紐斯國王在船尾甲板上下棋。
船在始終溫和的東南風中平靜航行了半天,再有半天行程就到達利姆諾斯島。
拉攏利姆洛斯的計劃雖然付諸東流,酒神祭在即,而且酒神本人就在船上,作為特洛伊的繼承人,赫克託耳當然不敢在這種時候再次得罪一位奧林匹斯主神,所以,無論如何,要參加完酒神祭之後才能繼續北上到色雷斯去。
中午吃完飯後赫克託耳的燒才開始退,等他睡著之後,帕特洛克羅斯才來到甲板上舒展因為長時間重複同樣動作變得僵硬的手臂。
看著船舷邊身形纖細優美的帕特洛克羅斯,坐在甲板上無所事事的歐紐斯咋咋讚歎兩聲:“真是少見的美少年,可惜不是我的菜。阿喀琉斯,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阿喀琉斯看著踮起腳深呼吸的帕特洛克羅斯,淡淡一笑,不甚在意說:“這點小事還不敢勞煩歐紐斯陛下。”
歐紐斯笑起來,“說的也是。”
在狹窄的甲板上走了兩圈後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安靜望著波濤起伏的碧藍海面,微風拂面,溫暖愜意,海鷗時不時從眼前掠過。
“帕特洛克羅斯,在看什麼?”
甲板上很吵,剛開始帕特洛克羅斯沒聽清楚不遠處阿波羅的發問,頓了片刻才反映過來,回頭看他,微笑著說:“唔,沒什麼,很漂亮,這片大海和天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慨,帕特洛克羅斯隨口說道,抬頭仰望一下天空,“和平寧靜,沒有戰爭和硝煙。”
阿波羅露出笑容踱步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看海面,“但,也只是暫時的。”扭頭匆匆打量一臉專心看海的少年,他的面部輪廓已逐漸呈現成年人的骨線,雙眼有些大,顯出比實際年齡稍小的稚氣,睫毛又長又翹,唇形線條很柔軟,可以看出他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帕特洛克羅斯蹙眉,“是的。也因為短暫才顯得更加美好不是嗎?”
“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埃涅阿斯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插在兩人中間,滿頭褐色捲髮讓他看起來真的很像波呂洛斯口中一隻可愛的豬。
阿波羅斜眼看一眼沒有骨頭一樣趴在船舷上的埃涅阿斯,問:“埃涅阿斯,你準備什麼時候才離開達爾達尼亞城,到特洛伊去?”
“拜託,殿下,我真的很不想被捲入希臘人和特洛伊的戰爭啊,而且,你看,希臘人真的很兇。”嬉笑著回頭隨意一指身後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的阿喀琉斯和歐紐斯兩人。
阿波羅看了一眼露出危險神色的阿喀琉斯,意義不明一笑,說:“再兇,凡人終究只是凡人,不是嗎?”
聽到他的話的眾人無不同時陷入沉默,凡人終究只是凡人,沒有與天神對抗的力量,永遠只能被俯視。
“是誰在吹海螺?真好聽。”靜默中,商船的正前方海面上飄來悠揚的海螺聲。
聞言,阿波羅等人抬頭遠眺,視線所見之處,只有萬頃波濤,連海鳥都沒有,更不要說人影。
海鳥?!
對了,剛才海面上還鳥鳴聲不絕於耳,海鷗和海燕成群結隊翱翔於海面的,可是,現在,為什麼——
不詳的預感讓帕特洛克羅斯打了個寒戰,連忙對埃涅阿斯說:“波呂洛斯和伊洛斯呢?快去找到他們!”那兩個孩子喜歡纏著他,他出來這麼長時間,他們肯定出來找了的。
“哇,你們看,那是什麼?”船上聽到海螺聲出來看個究竟的人們突然喧譁起來。
帕特洛克羅斯沒來得及回答,二人順著人們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廣闊無邊波濤起伏的海面上一個類似章魚的怪物逆風破浪而來,離得遠,只能看見怪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由六條巨大的觸手支撐向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