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是太子所為,那為何姜令蓉會承認?而且還主動和她道歉。她還記得馬兒失控,事後查出姜令蓉的丫鬟舉止異常,她孃親叫來問話,姜令蓉一張小臉滿是心虛,沒說幾句話,就立馬招認了。那時候姜令蓉出嫁在即,加上她沒出什麼岔子,而且爹孃對陸琮這個女婿也滿意,所以對姜令蓉沒有過多的懲戒。姜令蓉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承認此事,既然她心虛,又承認的那麼快,而且上輩子她嫁人之後,同她越發疏遠了不少,足以證明她對自己的確做了些什麼——而且會比馬兒失控更嚴重的事情。
這件事情,她必須好好查清楚才成。
宴席散去,姜令菀送夷安縣主上了馬車,便瞧著陸寶嬋和周琳琅一道出來了,她看了看,也不上前。陸寶嬋瞧著姜令菀,想說些什麼,可礙於周琳琅在場,也沒有過去。周琳琅已不再如方才那般楚楚可人,面上端著大方得體的笑容,彷彿完全沒有因為安王妃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周季衡親自來接妹妹,瞧見姜令菀,則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之後躊躇一番,還是走了過去。
姜令菀目光一頓,有些不大願意和周季衡接觸。這輩子,她和周季衡的相處極少,她刻意同他保持距離,就連每年一次的生辰宴,她有時候都找藉口不去。如今瞧著周季衡,見他一襲月牙白的長袍,頭戴玉冠,面如冠玉,當真是翩翩佳公子。
姜令菀隨意喚了聲:“衡表哥。”
周季衡瞧著面前這個異常美貌的小姑娘,心下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從小到大,他想像個兄長一般護著她,可她每回都不願意和她待在一塊兒,寧願和薛嶸玩。如今漸漸長大,更是同他疏遠了,這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次面。周季衡道:“我孃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姜令菀不知周季衡為何同他說自己的家事兒,畢竟這種事情不是很光彩的事,而且……而且突然說起,難免有些突兀。姜令菀不願同他多說話,可到底是表兄妹的關係,不好拒絕,只道:“我娘同我說了。衡表哥,你也別太難過。”
周季衡搖搖頭,說道:“其實我沒有難受。倒是覺得,分開了也好。”他爹爹對娘實在是好得沒話說,一顆真心就這麼擺在她的面前,可他孃親從來都沒有看過一眼。二人這樣下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而且他和妹妹也長大了,日後他可以撐起這個家。
姜令菀沒有多說話。
周季衡知她對自己態度一貫冷淡,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澀,她是個活潑明媚的小姑娘,為何獨獨不肯對他笑?他曾認真反思過,只記得這位小表妹四歲之後,就不肯和他親近了。他也不再給她添麻煩,只說了幾句話,便上了馬。
其實,周季衡當真是一個很好的男子,脾氣品行都是沒得說的。
她抬起眼,看著周季衡在馬背上的聲音,忍不住蹙眉,嘆了一口氣。
“咳,咳咳。”一旁的枇杷突然咳嗽起來。
姜令菀擰眉問道:“枇杷你嗓子不舒服嗎?”
枇杷無奈,趕緊示意。
姜令菀一頭霧水,待她朝著枇杷指得方向看去,便見那高高瘦瘦的人兒芝蘭玉樹般立在那兒,不曉得看了多久。她頓時有些心虛,可轉眼一想:她心虛什麼啊?她和周季衡之間清清白白。只不過……上輩子有那麼一丁點兒小小的情感糾纏罷了。
只是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還是決定過去同陸琮說說清楚,免得他胡思亂想了。她記得上輩子陸琮最愛吃醋了,特別是針對周季衡。
她過去,見陸琮板著一張臉,便扯起他衣袖一角,瞧著四周沒人看見,這才將他拉到樹叢後面。她仰頭,目光直視以示清白,“我就和衡表哥說了幾句話……”
這話一落,姜令菀就暗罵自己不爭氣。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然後抬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腳,不滿道:“噯,不說話我就走了……”
她心裡數:一、二、三……
數到五的時候,陸琮還未有動靜。
好啊,她都沒嫁過去,他就敢給她擺臉色了?姜令菀一氣,在他鞋背上用力踩了一腳,然後轉身就走。
“璨璨……”
姜令菀臉頰“騰”的一下紅了,他的聲音就在她耳畔,雙手從後面牢牢的把她抱住,整一個耍流氓的無賴啊。她意思意思掙扎了幾下,瞧著他雙手還算規矩,便道:“你這是做什麼?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她是個好人家的姑娘,可如今已經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陸琮低下頭,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姜令菀縮了縮腦袋,嘟囔道:“你別這樣……”大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