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半年了,也該有孩子了。你剛嫁到梁王府,如今人家待你還成,可最要緊的還是子嗣。有了兒子,自然也就有了底氣。你呀,別害羞,早些準備起來,多努力努力。”
周琳琅卻有些聽不下去,面色有些難看。
一想到和陸禮做那事兒,看著他那東西在她身體裡動,就覺得噁心。好在陸禮不會勉強她,只要她說什麼不舒服,他就不會動她。不過她也知道,陸禮是個男人,是男人沒有不偷腥的。他面上口口聲聲說只愛她,可實際上還是偷偷碰過那幾個通房。有一回她恰巧看到,見陸禮急不可耐的錮著那丫鬟的腰動作著,嘴裡卻念著她的名字……晚上的時候,陸禮想碰她,她自是膈應的連手指頭都不想給他碰。
知女莫若母,見女兒這副表情,宋妙儀心下也猜到一二,遂斂了笑,問道:“怎麼?你還念著陸琮?”
一提起陸琮,周琳琅眸色便冷了冷,想著方才陸琮和姜令菀有說有笑,心下苦澀不已。從小到大,她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無論她到哪裡,都會吸引眾人的目光,站在她身邊的,只能是陪襯罷了。那姜令菀容貌生得好看又有什麼用?不過就是一個大草包,可偏生陸琮是瞎了眼了,竟然看上了她。
周琳琅道:“我不服氣。”
之後又憤懣道:“我不甘心!”
看著女兒現在這副模樣,宋妙儀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她也是這麼過來的,“不服氣不甘心”的嫁給周縝,“不服氣不甘心”的看著姜柏堯和周素錦恩恩愛愛。
宋妙儀愣了愣,忽然覺得女兒不能重蹈她的覆轍,趕忙道:“琳琅,你已經嫁了人,別再想著別人了。陸禮是個好孩子……”
周琳琅抬眼,看著自家孃親的臉,說道:“娘先前不也和女兒一樣嗎?”
一時宋妙儀啞口無言。
周琳琅眼裡蓄著淚,眼睫溼溼的,委屈道:“女兒不喜歡陸禮,女兒從小就想嫁給陸琮,可偏偏……可偏偏陸琮是個不長眼的。娘,女兒沒法子和陸禮好好過下去,他一碰我我就覺得不舒服。女兒不想和他做夫妻,更不想給他生孩子。”
“琳琅!”宋妙儀激動的呵斥了一聲,一張臉都漲紅了,之後才稍稍平復一些心情,道,“別再說這些。”
“不,我就要說。”周琳琅抬眼,說道,“陸琮想著喜歡姜令菀又怎麼了?先前爹爹也不是對娘一片痴心嗎,可轉眼就要重娶,男人不都是三心二意的嗎?”
“你說什麼?”宋妙儀這才一怔,顫著聲兒道,“重娶?他竟然要重娶?他居然敢!”
周琳琅原本不打算告訴自家孃親的。她不傻,曉得孃親對爹爹其實是存著感情,要不然這兩年也不過有這麼大的改變。可如今一氣之下,自是說漏嘴了。周琳琅自然也不瞞著了,直言道:“嗯。已經定下了,年前就會把親事給辦了。娘,爹爹他——”
“他娶得是誰?”宋妙儀咬牙切齒道。
周琳琅見自家孃親面色不悅,心下後悔,說道:“是威遠侯府的二姑娘,先前因為威遠侯夫人病逝,守孝三年,耽擱了親事。”
宋妙儀一聽,倒是有些印象。那威遠侯府的二姑娘容貌平平,在晉城的貴女圈子裡,最多算得上是中上之資,打扮的土氣又不懂得揚長避短,生得也不算聰慧。
宋妙儀氣得站了起來,說道:“你爹是瞎了眼嗎?”
這樣的女子,他也肯娶?卻不願意重新來找她!
周琳琅對威遠侯府的林二姑娘也不是很喜歡,可畢竟她已經出嫁,日後同這位繼母見面的機會甚少,自然沒什麼大礙。可是……周琳琅看著自家孃親如此氣憤的表情,便道:“娘,我也問過我爹爹。爹爹他說……他說想娶個平平凡凡的妻子好好過日子。”
宋妙儀氣得渾身顫動,喃喃道:“周縝,好個周縝!”
周琳琅勸道:“娘,既然爹爹心意已決,娘就放下吧。反正若只要孃親肯,何愁不好二嫁?”
宋妙儀一聽,登時愣住,難以置通道:“你說什麼?你勸娘二嫁?琳琅,從小到大,娘是怎麼教你的,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宋妙儀先前嫁了安王,心裡念著姜柏堯,可到底沒有想過這等事情。至少她也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曉得禮義廉恥。只是這感情之事她無法控制,旁的還是要懂得分寸的。
周琳琅在梁王府橫著走,被陸禮寵著,梁王妃已經對她頗為不滿了,覺得再這樣下去,這梁王府怕是要被她鬧得雞犬不寧,可偏生陸禮疼妻子,處處維護周琳琅,在梁王妃面前各種說好話,這才讓婆媳二人的關係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