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面徹底的亂了,跟土匪來搶人似的,酒杯四散一片狼藉,陸清智抱著李慧卻是玩的不亦樂乎,一會兒甩起來,一會兒又撞撞人。李慧開始出現頭暈眼花的症狀,胃酸不斷的上湧,胸口也悶得難受,呼喊的救命聲也漸漸減弱。楚翩躚的虎軀也跩不動了,才晃晃悠悠的回到躺椅邊,直接站到上面,隨手抓了個橘子悠閒的扒著皮。整個場面依然混亂異常,那麼一堆的女人跑來跑去,髮髻散亂,衣衫不整,就像難民逃荒一樣,簡直慘不忍睹。楚翩躚不時的扔個橘子皮,撒幾把瓜子殼,總有那麼幾個倒黴的,莫名其妙的摔倒,或者撓著後背尖叫連連。“如此吵鬧,成何體統!”正是鬧騰的時候,忽然一道底氣十足的男聲傳來,一身長衫的陸明風塵僕僕的出現在院子裡。身後跟著陸清收和陸清毅二人,顯然三人剛做完奸商回來,滿臉的倦意。“夫君!”玉鳳眼尖的看到幾人,立馬撲了過去,躲在陸清毅的懷裡嚶嚶的哭著。“爺,救命!”麗兒和柔兒也是哭哭啼啼的跑了過去,看到陸清收就像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楚翩躚正揚手撒了一把瓜子殼,被陸清收逮了個正著,她只是一扯嘴角,露出公式化的傻笑。安然的晃盪著兩條小象腿,嘴裡吧唧著橘子,看的不亦樂乎。很顯然撲過來的三位女子,都是一副被人非禮了的模樣,衣衫不整,髮髻散亂,偶爾的春光乍現也純屬正常,想必是經過了一場惡鬥。而院子中央摟著李慧玩的不亦樂乎的陸清智,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依然蹦蹦跳跳的。四周奔跑的女子都停了下來,努力扯住衣衫,扶起高聳的髮髻,默默的一低頭向兩邊散開去。“夫人呢?怎麼好好的一個賞花會搞得像進了妓院?”陸明臉色一下子轉黑,厲聲的詢問著玉鳳。劉氏一向好面子,所以她搞這賞花會之前,早已就滿城風雨了,不少官宦小姐都願意來參加,為了一睹陸家三少的美貌。可是現如今搞成這樣,估計誰都不在意陸清收長啥樣,只記得陸清智這副豬相了。“老爺。”一道輕的幾乎可以忽略的女聲傳來,劉氏顫顫巍巍的從落魄女人群裡扒了出來。一片吸氣聲,那個曾經視儀容為命的劉氏,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得像落水狗一樣狼狽,斜斜的髮髻,臉上的妝容也花了,甚至嘴角處還帶了兩條指甲印,很顯然是被抓的。最不堪入目的是她身上那條新裁的裙子,竟然沾滿了泥水印。“大娘,你剛和狗打完架嗎?”楚翩躚嘴裡塞了半個橘子,口齒不清的問道,絲毫不顧陸明已經氣紅的雙眼。“老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踩了個什麼滑溜溜的東西,就摔倒了!”劉氏囁嚅著,甚至不敢抬頭看陸明。雖然在府上,她對陸明的小妾管教甚嚴,在外流傳著陸明妻管嚴,但是隻要他摔了臉色,劉氏也不敢造次。楚翩躚翻了個白眼,默默的把剝好的橘子皮塞進了衣袖裡,將最後一瓣橘子吃掉,拍了拍胖手,綠豆小眼四處掃了一圈,重新又露出傻笑。“爹,你們回來了,快來看智智懷裡的雞腿,可好玩了!”那邊的陸清智總算是看到了他們一行三人,忙露出一張大笑臉,口水依然掛在嘴邊。陸明他們這才看到問題的關鍵,那李慧連喊都喊不出了,已經奄奄一息了,面色蒼白、形如枯槁。“清智,快放開她!”陸明一跺腳,連忙上前去。“爹,我們在玩捉迷藏,你看他們都被我抓到了,你也來嗎?”陸清智索性將頭搭在李慧的肩膀上,對著陸明又是一陣傻笑。“清智乖,放開李小姐,爹找其他人陪你玩!”陸明也是無法,對於陸清智他一向都是心疼的,只好哄著他。“不,雞腿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陸清智不幹了,一臉謹慎的看著陸明,撅著厚嘴唇死活不放手。“娘,當時我想要娘子的時候,你就從三弟那裡搶過來了,現在我要雞腿像娘子一樣陪著我!”他忽然轉過身,一臉哀怨的看著狼狽的劉氏。四周的人一片吸氣聲,這傻少爺竟然當眾把這件事給說了出來,其實這件事情幾乎成了陸家的禁忌,誰都不敢再提。楚翩躚的綠豆小眼忽然一撇,手裡面剝好的橘子卻怎麼也塞不進嘴裡,她下意識的看向陸清收,男子好看的眉頭微微皺緊,她的虎軀就這樣一顫。禽獸受委屈了還是生氣了?那她再次去廚房吃肉得等到什麼時候?“娘,我要娶她!”這時,陸清收吼出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就像娶娘子一樣,我要穿大紅衣裳。晚上抱著大雞腿睡覺,早上摸摸大肉肉!”他繼續構想著美好未來,嘴角咧的都快掛耳朵上了,口水再次華麗麗的拖下了二尺長。四周的丫髻紛紛咬起了耳朵,這大少爺也不知是傻還是聰明,三少爺娶回了將軍家的小姐,他就要娶尚書府的千金。“茗夕,快哄著清智先把人放開!”陸明四處張望著,似乎在搜尋茗夕。“老爺,姐姐在這裡!”一道清亮聲音響起,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扶著茗夕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