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話當成你對我逢場作戲的誇獎。”何意軒的聲音平靜而無情,帶著無法掩釋的不耐煩:“曉曉,你是成年人了,有些話真的要我說明白?”“該說的你都說過了,何意軒,你對我說過的傷害的話已經夠多的了,”蘇曉曉的聲音低下來,可卻聽著更加堅定:“我不是你以前交往過的女人,傷害了我,還要全身而退,永遠不可能!”“那你要怎麼樣?殺了我嗎?!”何意軒的聲音憤怒起來,在寂靜大聲道:“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放過我,現在就殺了我吧!”蘇曉曉低聲哭泣起來:“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好吧,我想說的話都說過了。”憤怒過後何意軒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我再強調一次,不許再找夏冬的麻煩,不許再幹預我的事,不然……你最好也不要逼我……”說完,他沒有再看她,轉身大步離開了。真是一出實足的愛情悲劇,女人的愚蠢痴情與男人的理智與無恥表露無遺,看到自己婚姻的破壞者被拋棄的場面並沒有讓夏冬有任何的快感,反倒讓她感覺胸口被堵得無法呼吸。“誰在那裡!?”夏冬離開的腳步聲顯然引起了蘇曉曉的注意。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蘇曉曉的面前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是夏冬卻無法逃避,於是只得轉到花木的另一側。“是你?”蘇曉曉的聲音帶著驚訝,可既而卻轉為尖刻的憤怒:“你是來嘲笑我的?你和他串通好了是不是?你們,你們兩個……”“我無意嘲笑你。”夏冬冷靜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低低響起:“一直以來嘲笑你的只有你自己,無論你如何爭取,何意軒都永遠不會只為了一個女人而停留,這一點你想必已經體會到了,仇恨我又有什麼用呢?何意軒依舊是何意軒。如果連這些都不能容忍,得到他以後,你不過只是第二個我而已。”沉寂在兩個人之間漫延,直到夏冬轉身準備離開時,蘇曉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來:“我永遠不會成為你,意軒會愛我,只愛我一個人,我們走著瞧!”夏冬腳步微滯,沒有轉身,燈光在她線條清晰的臉上投下無奈的陰影:“我祝你好運,蘇小姐。”年輕真好,可以肆意,可能拿青春賭一份感情,就算失敗了,不過是再爬起來而已還有得是時間。夏冬知道自己已經賭過了一次,而且一敗塗地,激情與愛情都在歲月的打磨中變成了灰燼,對於她來說,理智往往比毫無來由的感情更加可靠。何意軒這時已經走進了會場,夏冬沒有追到他。康浩楠在和眾人周旋,□乏術。程輝遠站在遠處沉默地喝酒,方美媛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邊,時不時地看他一眼,或是四下張望,似乎在擔心著什麼。她當然應該擔心,夏冬不無嘲諷地想。拿了何意軒的錢卻突然倒戈向程輝遠,且絕口不承認,無論怎麼想這都不是聰明的行為。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永遠不會為了女人而犧牲自己的既得利益,除非他與你有著呼息與共的聯絡。對於程輝遠來說,方美媛充其量不過是時下利用的工具,一旦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丟棄她便會像丟棄用過的紙手帕一般,在重新找到靠山之前,除非何意軒願意原諒她,不然,她所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多。當然,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明白這個道理,夏冬也是在經歷了無望的生活和死氣沉沉的婚姻後才懂得這個道理。偶爾她也會看到很多年輕的女孩子為了享受,或者為了逃避生活的壓力而付出青春與身體奉獻給掌握著權利與金錢的男人們,表面上她們風光無限,甚至意氣風發,高高在上。可是在這些男人們的眼中,她們充其量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寵物,閒來討討他們的歡心,或者還可以適當給她們一些意外的甜頭。可是,當她們一旦觸及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或是底線時,所得到就不只是一句“不懂事”的評論這麼簡單的事了。想從這些身處權利與金錢頂端的男人身上得到便宜,你的付出永遠要比得到的多出幾百,甚至上千倍。這些年,她看的太多太多了。“夏姐,你可來了。”小徐這時匆匆走過來,急道:“東南的總裁對我們的一個專案很感興趣,我帶來了圖紙卻忘在車上了。我現在去取,求您幫忙留住他。”“東南?”夏冬向康浩楠的方向看了看:“就是那個傳說十分難應付的尹澤?”“沒錯,沒錯。”小徐都要哭出來了:“這個專案是我負責的,我好不容易才和他搭上話,求夏姐幫幫我。”“依我看你留在這裡比較好。”夏冬看了看尹澤:“我不認為他是個願意等待的人。”“謝謝夏姐。”小徐連忙道:“資料在沈助理的車子上,就停在停車場的旁邊,這是車鑰匙。”夏冬接過鑰匙,向服務員要了自己的外套,最後看了一眼會場,看到何意軒正被程懷遠拉住說些什麼,而程輝遠依舊在角落裡,夏冬的目光掃過他時,彷彿感應到了一般他也看過來。這次年會真像一場惡夢,夏冬疲憊地想,繼而匆匆走下樓,在樓梯轉角處,她再次與向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