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詞霍然一驚,失聲道:“九幽神君?!”
雷卷沉重地道:“常山九幽神君是個極為可怕的人。聽說,當年朝廷要請國師,諸葛先生與九幽神君掀起一場鬥爭,兵部恃郎鳳鬱崗,御史石鳳旋。左右司諫力薦諸葛先生,蔡京。傅宗書力主起用九幽神君,兩人經過一場明爭暗鬥,九幽神君功敗垂成,遁跡天涯,使得傅宗書掌握大權得以延後一十六年。”
“可是九幽神君仍跟傅權相暗中勾結,九幽神君可以說是傅宗書在武林中伏下的一記殺著。”雷卷平素沉默寡言,但與唐晚詞在一起,話也說得比平時多了幾倍,“九幽神君收了九個徒弟,他們在江湖中都大有名頭。”
“他們是:孫不恭、獨孤威、鮮于仇、冷呼兒、狐震碑、龍涉虛、英綠荷、鐵羨黎和泡泡。”雷卷附加一句道,“孫不恭外號‘土行孫’,獨孤威則有‘人在千里,槍在眼前,的稱號,他們兩人都喪命在四大名捕的手裡,於是九幽神君和諸葛先生的怨隙更深了。冷呼兒與鮮于仇則是當上了將軍,這次攻打連雲寨與毀諾城便有他們的份兒!”
唐晚詞則頗好奇地道:“鐵蔟藜?泡泡?”
“你別小看這兩個名字,”雷卷道,“鐵蔟藜是什麼?”
唐晚詞道:“是一種暗器呀。”
雷卷道:“鐵蔟藜通體有刺,使用不嫻熟的人,常未傷人,先傷己。這種暗器,體積雖小,攻擊敵人時呼嘯旋轉,不易抵擋。”他頓了頓道,“泡泡是虛幻的,你去抓它,它就碎了,然而它偏又神奇奪目,令人防範鬆懈。”
“這些年來,武林中因為疏於防範而死在泡泡手上的人,實在不能算少,就算武功比他高的人,也一樣著了道兒。”雷卷道,“至於英綠荷,是九幽神君九名徒弟中最難纏的一名。”
唐晚詞道:“他們來這兒幹什麼?”
雷卷長嘆一聲,捂胸,咳嗽,皺起了眉頭。
唐晚詞扶著他,看著他,柔和的笑道:“不管他們來做什麼,你都要把傷還有病養好了再說。”
雷卷點頭,用手輕輕搭住她挽扶他肩上的手背,苦笑道:“你的傷也還沒復原。”
唐晚詞道:“已經不礙事了。”
盾卷望著她,問:“還痛嗎?”
唐晚詞一笑,收回了手,道:“我們來比賽,看誰好得快些?”
兩人正在吃飯的時候,忽然問,樓下傳來一陣嚷嚷,唐晚詞側耳要聽,雷卷道:“樓下可能來了不速之客。”
不一會,即聽到有人大步走上樓來的聲音。兩人以為來人是衝著他們來,但步子走過他們房間,進了隔壁房間。隨而還聽到夥計們被大聲斥喝的聲音,夥計只敢唯唯諾諾,不敢反駁,唐晚詞悄聲道:“這人步子好重,他一個人走,比三個夥計份量還重!”
雷卷聚精會神地道:“還有一個人,步子好輕,使人完全察覺不出來。”
唐晚詞“哦”了一聲,微覺詫異。聽了一會,忽聽到隔壁房多了一個女子的聲音:“滾出去吧,拿上好的酒菜來,省得教人生氣!”唐晚詞聽了,向雷卷點了點頭,表示還是他的耳力好。
只聽“劈拍”幾聲,接著是“哎唷”夾著“叭登”連響,敢情幾名夥計,都給這一男一女打下樓去。
唐晚詞低聲道:“那有這麼霸道的人!”肩膊微微一起,雷卷的手即按在她的肩上,用手指湊近唇邊,輕“噓”了一聲。這時兩人站得極近,雷卷見唐晚詞眉目姣好,一雙俊俏的眉和一雙多情的眼,教他看了心裡一蕩。唐晚詞用舌尖舐了舐微乾的紅唇。
這時,隔壁傳來那豪壯的男子語音:“看來,鐵師兄和狐師哥剛去不遠,咱們為何在這間小客棧停留,不趕路去?”
那女音說話十分的輕細,要不是雷卷內力精深、唐晚詞耳力極佳,根本不可能分辯得出她在說什麼。可是那男子的一番話,令雷卷與唐晚詞大力震動,知道這兩人跟九幽神君必有淵源,於是更加留心聆聽。
“七師哥,咱們這麼快趕去會合,這又何苦呢?這一趟要取的是四大名捕中的老大和老二的性命,必有傷亡,咱們何必衝鋒打頭陣呢?”
“英師妹,這麼說,我們就耽在這裡,違抗師命了?嘿,什麼四大名捕,我龍涉虛可從來沒怕過誰來!”
“準敢違抗師父意旨?!誰又要違抗來著?小妹只是覺得,不妨拖上一拖,況且,咱們也可以多敘上片刻……師哥,你不珍愛我嗎?怎麼老是這般粗暴!”
“我怎捨得對你粗暴呢……不過,你對其他師兄弟,都一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