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諾城”的人也要吃飯進餐,這一大片稻田,便是毀諾城的女弟子耕作的。
所以秦晚晴很熟悉這個地方。
她也曾經帶一班姐妹在此播種過。
沈邊兒知道秦晚晴還有話說。他在等她說下去。
秦晚晴用手遙指道:“那兒三座茅屋,也就是我們耕作後歇息之地。”
沈邊兒順著她尖細的手指看去,果然有三所茅屋,其中一間已塌倒大半,另一間也破舊不堪,只有中間的那茅屋還算完整。
秦晚晴道:“我們在茅屋的地底,挖了一深長的隧道,原本是拿來貯存米穀的,留有氣孔往外通風,大約有半里許長,不過,這地道只供貯量用,所以並沒有出口。
沈邊兒眼睛發了亮:“至少,必要時,可以在那兒先躲一躲。”
秦晚晴道:“不過,要是敵人找不到我們,一定會到處搜尋,那地道人口並不算太隱蔽,很容易便會被發現。”
沈邊兒道:“你的意思……?”
秦晚晴很認真的凝望沈邊兒,說:“我往下說的話,也許你聽了會很不喜歡我。”
沈邊兒道:“你說。”
秦晚晴忽然婉約的笑了一下,道:“還是不說了,我太自私了。”
沈邊兒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道:“我的手既粗魯又染滿了鮮血,你不嫌棄?”
秦晚晴道:“我的手也染沾了鮮血,你也可以嫌棄我啊。”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十分美麗,風韻曼妙得連好像稻田都嫵媚起來。
沈邊兒笑道:“我現在不是握住你的手嗎?”
秦晚晴姑嫵媚一笑:“這麼會說話!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不說出來,我可聽不懂。”
沈邊兒誠懇地道,“你說你自私,但我也是人,我也自私,你的話,擺在心裡,不說出來,教我怎麼明白?”
秦晚晴笑道:“行了,拐那麼大個圈於,目的是要把我的話逗出來。”
沈邊兒執著她的手,深深地望著她。
秦晚睛低聲道,“我怕我說出來後,你會不喜歡我的。”
沈邊兒只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不說別的。秦晚晴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我在想我們既然己逃出生天了,為何還要跑出去送命呢?”
沈邊兒皺了皺眉頭。
秦晚晴馬上道:“我就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是,我們挺出去,是不是顧惜朝他們的對手?與其大家抱住一齊送命,不如——”忽然停聲,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罵吧。”
沈邊兒的眼神冷了。
本來熱誠的雙目,現在如同冰封。
所以秦晚晴也不擬再說下去。
武林於弟的江湖義氣,本就不容許婦道人家干涉——只是女人有女人的“義氣”,說出剛才的話,秦晚晴對自己也無法忍受。
誰料沈邊兒冷冷地道:“你剛才所說的,正是我心裡所想的。”
秦晚晴吃了一驚。
沈邊兒緩緩地道:“以前我從沒有這種想法,我願為雷門而活,肯為卷哥而死——可是,我現在已不只是我,我有了你。”
秦晚晴望定了他。
沈邊兒痛苦地把臉埋在雙手問:“我該怎麼辦?”他大力搓揉自己的頭髮,道:“我該怎麼辦?”
秦晚晴把他的頭挽過來,伏在自己的胸前,道:“只要我們不出來,顧惜朝他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們是安全的。”
沈邊兒道:“如果我們不出來,卷哥和二孃就會在這裡秦晚晴哀呼了一聲:“為什麼上天要安排我們逃到這兒?”
沈邊兒忽然緊握秦晚晴的手,道,“既然上天把我們安排在這裡,我們就要面對現實,不能辜負上天的安排。”
他要秦晚晴看著他,“你知道卷哥和我的關係?”
秦晚晴忍著淚,點了點頭:“沒有他,就不會有沈邊兒,沈邊兒就餓死在街頭,或成為一頭無用的狗,可是我是沈邊兒,現在的沈邊兒,全是卷哥一手裁培我起來的。”
他吻著秦晚晴的手:“你明白嗎?”他用盡氣力道,“我不能背棄他。”
秦晚晴撫著他的發:“你知道我和大娘、二孃的關係?”
“大娘年紀最輕,二孃年紀最大;”秦晚晴道:“她由小把我照顧到大,在童年時,別家男孩子打我,她就跟他們打,結果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是她,有段時候,我們還不會武功,被賣入青樓,鴇母打我,她就護著,結果,她捱了打,臉青鼻腫,那一晚,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