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代表了“神威鏢局”,那就足夠了。
送帖的人附帶說明,其他的人雖不能喝這一趟壽酒,但定必遣人把酒菜送來巖洞,讓大夥兒同樂共醉。
殷乘風看罷帖子,笑道:“難怪吳二老好幾天不見蹤影了,原來躲起來裝容當壽星公了!”
赫連春水謝過來人,說明“屆時一定到賀”。鐵手在旁,雙眉微蹙。
他似乎正在沉思。
——他在想什麼?
“沒想到在這兒這種時候,居然還會收到帖子。”息大娘笑道,“通常,只有安定中的人,才會為請帖而煩惱,亡命天涯的人,都反而懷念收到帖子的歲月。”
——有帖子請柬,才表示有人想起你、記起你,不管為了什麼,只要記得世上還有個你,總是件好事。
——亡命天涯的人,失去的正是安定,斷卻的卻是親友的訊息!
“還有一種人也會為收到帖子而煩惱;”喜來錦接道,“窮人,或者是收支僅能勉強應付的人。”
他吃了十五年以上的公門飯,對於世道艱難,自然體味深良。
“收到請帖還不相干,最多掏腰包、扎褲帶,”勇成心情不好,高風亮的含恨而歿,頗使他愁莫能釋,“最怕收到訃聞。朋友一個一個的去了,你就會覺得自己也差不多了。”
赫連春水忙笑罵道:“無聊無聊,剛收到壽帖,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殷乘風道:“我們都去一趟罷。”
息大娘心細,發現鐵手陷入沉思中,於是問:“喂,鐵捕爺,你怎麼啦?”
鐵手以為他們仍在交談,沒有察覺。
息大娘這一叫喚,大家都含笑望向鐵手。
息大娘婉然一笑道:“喂,鐵二哥,你在想什麼?”
鐵手依然沒有覺察息大娘在跟他說話。
以鐵手平日精警,怎會如此失神——這一來,大家都為之凝肅起來,交談雜聲忽止,鐵手反而發覺了。
他見人人都瞧著他,愣了愣,反問道:“怎麼?”
息大娘眼珠兒一轉,瞟著他道:“想事兒?”
鐵手以手指敲額,解嘲地道:“是啊,很有點困惑。”
息大娘道:“好不好說出來,讓大家跟你一塊兒想想?”
鐵手道:“只是小事,一時還沒有頭緒。”
息大娘嘴兒一撇,哦然道:“當然了,連鐵神捕都想不通透的事情,我們知道又幹事何補!”
鐵手聽得出她話裡譏諷的意思,忙赧然道:“大娘,你別擠兌我了。我說出來也無妨,只是有些無頭無尾。”
他向赫連春水道:“公子,還記不記得三天前,我們去海府的時候,臨走前剛好碰著一頂轎子的事嗎?”
赫連春水有點猶疑的道:“是啊,後來那轎中人還不肯下轎,直抬入府裡去。”
鐵手沉吟道:“那個人,似乎就是海府的大老爺,‘天棄四叟,裡的老大劉單雲。”
赫連春水不解地道:“這很可能,那些管事們就這樣叫了,只不過,有什麼不對勁嗎?”
鐵手道:“這倒沒有,我覺得……”
赫連春水道:“你怕劉單雲會唆教海伯伯,對我們不利?”
唐肯在旁忍不住道:“海神叟怎會是這樣的人!”
殷乘風也插嘴道:“他若是這種人,也不會讓我們留到現在了”
唐肯道:“對啊。”
鐵手忙道:“這倒是不,不過,那劉單雲只掀了半簾,我發現……”
赫連春水即道:“我可沒見著他的臉。”
“我也沒見著,”鐵手道,“可是他一定已見著我們了。”
赫連春水皺眉道:“你是說……他自簾內看見我們,才放下簾子,不出轎來?”
鐵手反問道:“如果他真的是這樣做,為的是什麼?”
息大娘在旁道:“也許他跟你們朝過相,不想教你們認出來。”
鐵手道:“便是。”
喜來錦道:“他是誰呢?”
鐵手道:“我就是在想這件事。單看他下半身,已經覺得很眼熟,只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什麼時候見過?”
息大娘小心地問:“你的意思是:不去赴吳二爺的賀壽之約?”
殷乘風忍不住道:“我們煩人家那麼多事情,全都不去賀壽,這樣,不大好罷……”
赫連春水忽道:“這件事,如果是劉大伯、巴三伯相請,我都會疑慮,就算是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