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伶舞的怒氣,凌雲絕對是看到了,笑嘻嘻的從樹林的黑暗處走出來,嬉皮笑臉的腆著臉笑看著伶舞:“咦?原來你也會有情緒的時候啊?”
伶舞冷眼瞄了凌雲一眼,直接開門見山問他:“你為什麼要把我弄到太子府去?”
“嘖嘖,才是那麼一會兒,又變成冷冰冰的樣子了,”凌雲裝模作樣嘆息了兩聲:“你知不知道,你方才那個兇悍的樣子真的很美。”
伶舞不置可否的看著凌雲,對他這樣沒有必要理會的話直接忽略。
確定伶舞絕對不會理會他之後,凌雲突然湊到離伶舞不足半尺的地方,眼裡有些濃濃的嘻笑:“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把我殺了?”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隨即又恢復成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難不成你很喜歡我的那個吻,所以捨不得下手了?”
伶舞被他問得一時語塞,凌雲說得沒有錯,當時他已經被她迅雷般的出手打傷了,但是她卻連追趕的意思都沒有,他這樣問的確有他的理由。
不知道怎麼回答的伶舞輕笑一聲,挑著眉頭看著凌雲:“你這次怎麼敢那麼靠近我,難道不怕我現在動手把你殺了?還是像你說我,覺得我捨不得殺了你?”
“當然怕!”凌雲的臉頓時塌了下來,沉吟了一下之後又展顏一笑:“但是你現在不會殺了我,最起碼是你現在沒有能力殺了我。”
他望著伶舞的眼睛悠悠的說:“因為你不久之前受了重傷。”
王府機密18
伶舞心裡一驚,臉上卻還是一成不變的神情,淡然一笑:“是嗎?”
“七天前三皇子歐陽紹允是你殺的吧。”凌雲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笑嘻嘻的樣子也容不得伶舞說不:“你當時在宴席上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去做什麼了。”
“是嗎?”伶舞輕挑一下眉毛:“你要是知道的話,當時為什麼又不阻攔我?”
凌雲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突然不見了,高深莫測的瞥了伶舞一眼:“你真的不明白?”
伶舞抬眼和凌雲對視了一回兒,眼眸突然一冷,轉身離去。
她當然明白凌雲為什麼不阻攔她去殺歐陽紹允,不光是歐陽離想把歐陽紹允殺了去,就是太子對他這個最有能力威脅他地位的弟弟也是早就動了殺心。
不用說,振國王和這個凌雲就是太子那邊的人。
現在有人幫他們動手把歐陽紹允殺掉,他們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又怎麼會去阻攔。
在皇權的鬥爭中,只有權力和利益,其餘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假的。
為了皇位,不要說歐陽紹允只是太子的弟弟,就是他的兒子和父親都一樣,皇宮裡面沒有情,什麼情都沒有。
就像是現在的歐陽離為了自己的權勢,把兩個親身女兒分別送到自己的敵人身邊一樣。
在他的眼裡,女兒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凌雲站在原地,看著伶舞瘦小的背影,悠悠的說:“我們那天趕過去的時候,雖然殺手已經走了,但是我們還是從三皇子的劍上發現了血跡,以三皇子的功力,他臨死前的全力攻出的最後一擊,絕對能讓那個殺死他的人受到重創。”
伶舞似乎沒有聽到凌雲說的話,依舊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回首嫣然一笑:“你信不信把我送到太子身邊,會是你最大的錯誤?”
王府機密19
伶舞靜靜的看著鏡子裡面的那張臉,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張臉已經和她在原來那個時空長得一模一樣了,特別是雙眼角往上挑的丹鳳眼。
伸手把鏡子前面的胭脂紙拿起來,用嘴慢慢的抿了一口,伶舞才從鏡子裡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小玉:“我進太子府之後,放在房裡的這些首飾就是你的了,也算了你服侍了我一場吧。”
小玉眼睛一亮,單膝往地上一跪:“小姐,小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激的”
“起來吧!”伶舞把桌子上放著的那根簪子帶到自己發上,這個是她畫好樣式之後,特意叫玉碎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與其說是一個飾物,還不如說是她的武器。
慢慢的站起身,一身紅妝的伶舞淡淡的看一眼小玉,一言不發的徑直跨出房門往歐陽離的書房走去,方才歐陽離叫人讓她在出門前過去一趟。
伶舞踏下門口的臺階,才往前走了兩步,就聽到房間裡的小玉突然發出來一聲悶哼聲,這樣的聲音伶舞很熟悉,是一個人被捂著嘴巴臨死前的發出的聲音。
伶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來她的心還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