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中,隱隱暗藏著幸災樂禍。
伶舞閉著的眼睛依舊閉著,對雪夫人的話充耳不聞。
神色之間,更是連一絲雪夫人希望看到的驚慌都不曾出現。
這樣悠閒地神情,讓雪夫人心裡頓時升起來濃濃的失落感覺,下一刻,失落就變成了勃然怒意,站起身往伶舞的方向衝過去。
“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聽不到我說話!”
身子離伶舞還有差不多兩尺的時候,卻驟然僵硬在原地。
任憑她怎麼用力往前,身上的鏈子卻將她固定在那個地方,一寸都不能往前。
伶舞的眼眸在此時卻緩緩地睜開。
淡然的順著雪夫人身子上的鏈子往鏈子連結的牆壁看了一眼,輕嘆出聲:“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說著,嘴角往上輕揚了一下。
有些嘲弄的看著雪夫人,輕聲說道:“若我是你,在這個時候就會心平氣和的我說說話,畢竟你要在這裡呆一輩子,以後也許還真的沒有這個機會了。”
雪夫人聞言先是一怒,隨即立即變得仲怔起來。
緩慢的將往伶舞伸去的手臂收了回來,整個人頓時也變得萎頓起來。
有些仲怔的返身回到剛才坐著的地方坐下,盯著伶舞看了半響,幽幽的速說道;“你說得沒錯,我還要這樣過一輩子。”
說著,苦笑一聲,看著伶舞的眼神,竟然變成了羨慕:“我笑你等一下就要死了,但是我這樣豈不是連死都不如,死亡還痛快多了。”
(番外)南宮軒之意亂情迷147
說著,苦笑一聲,看著伶舞的眼神,竟然變成了羨慕:“我笑你等一下就要死了,但是我這樣豈不是連死都不如,死亡還痛快多了。”
雪夫人除了眼神之外,語氣間,也全是唏噓。
似乎,死亡對她而言,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求。
伶舞看著雪夫人的眼眸,帶著一種淡淡的嘲弄,她能理解雪夫人的心情,不論是誰,被一條這樣的栓著過了那麼多年,死亡都會是一種解脫。
“你既然那麼渴望死亡,為何到現在還活著?”
淡然往雪夫人突然微微顫抖了一下身軀望了一眼,伶舞眼裡的嘲弄更甚。
雪舞雖然沒提及,但伶舞還是從雪夫人的模樣上看出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雪夫人應該過了不短時間了。
看來慕容嫣然這一點對雪夫人還不錯,除了不能行動之外,其餘的地方,還是照顧得不錯的。
不光是雪夫人身上的衣服整潔,就是整個暗室打掃得都不錯。
除了永遠都不能見到陽光之外,這個暗室和一般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
床鋪桌椅一應俱全。
只是暗室就是暗室,那種不通風引起的氣味還是難聞到極點,就如同雪夫人不管身上的衣服是否光鮮,她的臉色在任何時候都是憔悴不堪,更是帶著濃濃的萎頓。
平心而論,這樣的生活只要過半年,伶舞就寧願將自己殺死。
活著不僅僅是呼吸而已,若是連最基本的行動自由都沒有,她情願死。
雪夫人輕輕的嘆息一聲,苦笑一下:“是啊,我的確還活著。”
眼裡變得譏諷無比:“一直以來,我以為我是一個不怕死的人,很多次我也想到若是這樣過一輩子,我寧願死了去。”
所有的譏諷,她都是對著自己而來,自嘲的笑笑:“但是,在每一次我下定決心想自殺的時候,卻又害怕了。”
伶舞瞭然的點點頭。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對死亡那種恐懼。
(番外)南宮軒之意亂情迷148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對死亡那種恐懼。
那是一種人對未知的事情本能的害怕,不僅僅關乎死亡。
“你說,我在骨子裡是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雪夫人突然睜大眼睛看著伶舞,眼裡是濃濃的渴望,這樣的神情,就是連伶舞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一個急著要別人幫她證實什麼的人,可以說已經活到了毫無意義的程度。
但是,雪夫人還是不敢死,不敢去觸碰那神秘的世界。
“你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死了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想了想,伶舞在自己的回答後加上一句:“能活著,的確是不死的好。”
雪夫人側臉想了一下,重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