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的姜御醫手裡一邊忙乎,嘴裡同時出聲:“皇后娘娘稍安勿躁,等微臣檢驗好了之後,立即像皇后娘娘稟明。”
皇后微微頜首,伸手往站在寢室中間的伶舞招招手,有些嗔怒有些憐愛的看著她:“伶舞,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點到那邊的房間裡,本宮幫你上藥。”
伶舞微怔了一下,隨即搖搖頭:“伶舞怎麼敢有勞母后……”
“不敢也要去,”皇后臉色一整,走到伶舞身邊拉起她的手,徑直抬腳往寢宮的另外一邊的房間走去:“現在本宮能相信的也只有你和楓露楓霜兩姐妹,現在她們一個在那邊幫本宮看著歐陽宣萱,一個在寢宮外面守護,不是本宮幫你上藥,還真的沒有人了。”
伶舞聽到楓露兩姐妹的名字,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明瞭她們定是在宴席中,站在皇后身後託著酒的那兩個人。
她也明白現在的情勢容不得半點延誤,當即將手裡抓著的瓷瓶遞給皇后:“那就有勞母后了。”
皇后拿去剪刀,將伶舞黏在身上的衣服剪開,看到她背上血肉模糊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洵兒下手也太重了!”
伶舞之前笑語嫣然的樣子,讓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伶舞居然會傷得這樣重。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避開皇后的話題,淡淡的說:“那個藥只要用薄薄的抹一層在傷口上就行了。”
皇后小心翼翼地將伶舞背上的衣服挑開,伸手擰開瓷瓶的蓋子,用指尖將藥膏輕輕的挑起一點,但她的手指還沒有碰到伶舞的傷口,就已經微微顫抖起來,眼睛也有些泛紅。
變故重生6
她的手指還沒有碰到伶舞的傷口,就已經微微顫抖起來,眼睛也微微泛紅。
伶舞的傷口根本就不是鞭傷那麼簡單,在歐陽洵大力的擊打之下,鞭子猶如利刃一樣,將她的背上的肌肉成整塊的撕裂。
皇后顫抖著手,輕輕的觸碰了伶舞的背部,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
皇后強忍住心裡的震驚,想到伶舞和歐陽洵在大殿上的對話,勉強笑了一下:“洵兒這一次實在是太過份了,本宮先幫他向你陪一個不是,以後,定會幫你好好的處置他的。”
伶舞的眼睛頓時微微的眯了一下,皇后現在分明是在幫歐陽洵討情,那畢竟也是他的兒子,但伶舞又怎麼會輕易的饒過他。
從歐陽洵下去的第一鞭,伶舞就知道他除了想將她當場打死之外,更是多了一層侮辱她的心思。
伶舞已經從自己背上受力上感覺到。歐陽洵下手的時候,他的每一鞭都是故意的往下拖。
他是想將她背上的衣服用鞭子拖碎裂,想讓她在大殿上眾目睽睽之下裸露身體。
若不是伶舞身上的紅裳,是因為她以前用特殊的絲質錦布做成,除了利刃之外,別的鈍力根本無法著力,只怕歐陽洵早就達到目的了。
伶舞的沉默讓皇后的心顫抖了一下,歐陽洵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清清楚楚,有時候聽到他的各種作為,皇后也會恨不得沒有生下這個兒子。
但真的事到臨頭了,她心裡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心痛。
“伶舞,就算是母后”
“母后,很多事情還是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再說吧,也許在這一次,我們中間根本就沒有人能活下去,何必說那些沒有必要的話。”
伶舞還不等皇后的話說完,就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她知道皇后後面的話,肯定是幫歐陽洵求情的話。
她不會放過歐陽洵的。
變故重生7
伶舞的話讓皇后到了嘴邊的話都停了下來。
伶舞說得一點都沒有錯,也許在這一次的宮變中,他們誰也活不下來,又何必再去浪費心思想著那些還沒有到來的事情。
默默的幫伶舞上完藥之後,皇后走到櫃子前,取過一襲大紅色的裙子,遞給伶舞:“這個是本宮前段時候才做好的新衣,你就將就著先穿一下吧。”
伶舞無言的接過皇后手裡的裙子,她才穿到一半,就被皇后突如其來的嘆息聲弄得頓了一下。
若是她沒有聽錯的話,皇后方才感嘆出來的那句話竟然是:“若是曦兒只是在利用你對他的感情,你會怎麼樣?”
伶舞僅僅只是停頓了一瞬間,就繼續穿衣服,等她把衣服穿戴整齊之後,對皇后盈盈一笑:“有勞母后幫伶舞上藥了,我們不如出去看看,那兩位御醫到底檢驗出來什麼沒有。”
“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