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神情卻是不變,伸手往信的方向抓去。
在伶舞伸出手的同時,一根鞭子也快速無比的從旁邊往信的方向捲來。
伶舞餘光瞟到鞭子,本來已經快要抓到信的手,又收了回去,靜看著鞭子將信捲走。
拿著鞭子的人,正是沐陽。
他才趕到這裡,手裡抓著的馬鞭,還沒有放下。
手裡的鞭子收回來,在到了身前的時候,鞭尾鬆開,另一個手掌猛地抬起,抓住從空中飄落的信封,
沐陽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到了最後卻停頓下來。
低頭看著手裡抓著的信遲疑起來。
最後往歐陽曦的方向看了一眼,取信,只是一個本能,到了現在,那封信卻變得千鈞之重。
拆?還是不拆?
伶舞面如沉水,她雖然沒有回頭,卻像是看到沐陽的猶豫一樣,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突然冷聲喝到:“沐帥,拆信,念出來。”
幽離使者3
沐陽聞言心裡一驚,若是手裡的信,真的是如伶雲所說,是歐陽離寫的,只怕剛才救伶舞的那一番努力,終究只是徒勞無功。
他不相信伶雲說的話,伶舞絕對不會放走歐陽離。
但轉念之間,又覺得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歐陽離是伶舞的父親。
歐陽離不死,那些將領都不會平息心裡的恨。
包括,沐陽自己。
猶豫,遲疑,沐陽手裡抓著的那封信,邊角已經被他的手指搓揉得皺成一團,卻還是下不了決心,是不是要把信拆開。
伶舞冰冷的聲音卻又響起:“沐帥,拆信。”
伶雲無所謂的挑眉看著依舊猶豫的沐陽,輕笑出聲:“沐帥,我姐姐是娘娘,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冊封為皇后,你難道連你們未來皇后的懿旨都不聽?”
她的話才說出來,站在四周的那些將領,眼眸頓時眯成了一條縫。
若伶雲說的是真的,他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歐陽曦在庇護伶舞。
“伶舞吾兒,吾已經安全離開東陵國都城。”
信終於被沐陽拆開,才唸了一句,就停嘴不往下唸了。
將信看完,用力將手裡那封信,往站在一旁拼命張望的張傑眼前一遞。
“張丞相在朝中數十年,想必對逆賊歐陽離的字跡熟悉無比,”看著不敢接信的張傑,沐陽沉聲說道:“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歐陽離的字跡。”
張傑微眯起眼睛,瀏覽了信上的內容,變了一下臉色。
仔細端詳信紙上的字跡,半響之後,遲疑的遞到身邊的另外一個文臣手裡:“王御史,本相老眼昏花,怕是看得不太準確,你看看。”
信在一個個文臣武將的手裡來回傳遞,最後落到歐陽曦手裡,依舊沒有一個人敢出言斷定。
“不用看了,就是歐陽離的字跡。”
幽離使者4
“不用看了,就是歐陽離的字跡。”
這個斬釘截鐵的聲音,讓周圍所有相互交流的眼神都僵了一下。
話是伶舞說的。
在這個地方,她是唯一一個沒有看過那封信的人,但是,結論卻是她第一個說出來。
她讓沐陽把那封信攔截去,就是因為就算是她把信給毀了,伶雲的目的也達到了。
一個做賊心虛,毀滅證據的說法,就足以把所有的事情坐實。
伶雲拿得出這樣的一封信,就不會在字跡上露這樣一個大的破綻。
那封信就算不是歐陽離寫的,也會是伶雲模仿的,而且是惟妙惟肖那種。
伶雲卻像是知道伶舞心裡想到的事情,挑眉盈盈一笑,輕聲笑語:“信當然不是我模仿的,若不是我親眼看到父王,又怎麼會知道他沒有死。”
她的臉色突然一整,伸手指著伶舞:“父王已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你在皇上率兵攻破都城,殺入皇宮的前一天,就讓他逃離都城,並且把整個五王府燒得乾乾淨淨,毀屍滅跡。”
“想必,眾位卿家都看過這封信了?”歐陽曦抬眼往四處環視了一下,雙掌合攏,等他分開手掌之後,那封信變成了粉末,隨風飄落。
信到了他的手裡,他根本就沒有看一眼。
不要說那件事,是他和伶舞一起去辦的。
就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會相信伶雲的話。
就算是天下人都說伶舞對他有什麼企圖,歐陽曦都不會相信。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