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嬪妃,只管叫小宮女們撤下滿殿的茶果,自己卻轉入後殿,面色冷冷地問雲珠道:“你方才使的調虎離山之計,也該同本宮說道說道了吧!”
雲珠先是一怔,繼而莞爾笑道:“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娘娘!”
淑懿道:“本宮在院子裡站了那麼半天,遍體生寒,若在往日,你早就拿衣裳給本宮披著了,就是素篆不記得,你也會記得,可今日你在做什麼?”
雲珠道:“奴婢本不想因為這點子小事叨擾娘娘的,只不過暗地裡吩咐夏公公稍稍做了出戏而已,不過因著昨日烏雅福晉身邊的一個小宮女,來跟奴婢說了這點子事。”
說著就把昨夜小宮女來敲門的事講了一遍,又笑道:“娘娘看,就她那點子湯湯水水,還想算計娘娘和梅貴人,若是梅貴人真有個好歹,娘娘不過落幾句言語,她可就保不住了,沒準兒連四格格都得受牽連呢!”
淑懿聽了,也不禁失笑,心裡也不再怪雲珠自作主張,烏雅福晉這點招勢,想在這裡擺弄,還真不夠看的。
淑懿道:“你既然打算叫她自吞苦果,可想好了後頭的對策了!”
雲珠平靜道:“這事昨日皇后已經答應要賞嬪妃們東西了,若今日不賜了,反而惹人生疑,再說,那烏雅福晉既有了這個心,單靠咱們防是防不住的,只有千年做賊,哪有千年防賊的?索性叫她吃了自己的苦頭,打發掉這個人完事。娘娘放心,奴婢半點不冤枉她,奴婢往下派發芙蓉玉顏膏時,就特意給了梅貴人和她一樣的瓶子,後來,奴婢又親眼看著她擰開瓶子往裡頭擱了不知什麼東西,這才把瓶子換過來的,奴婢想,出了咱們這個門,她必然會再找梅貴人換過來。”
淑懿一扶額,嘆道:“那咱們就等著烏雅福晉自食其果吧!”
到了傍晚時,果然傳出烏雅福晉生了一臉惡瘡的事,淑懿早有準備,立刻就遣了孟定邦去瞧,孟定邦回來之後,說是烏雅福晉用的脂粉裡,應是摻了毀人容貌的瘡面花,用過之後,可能終身都無法恢復容顏。
淑懿叫孟定邦先回去,招了雲珠來給更衣梳洗了,氣場十足地去了儲秀宮。
烏雅福晉正坐在榻上哼哼,一見皇后來了,泛著水光的眼珠子閃了閃,就想翻身向內,淑懿唇角凝著一絲冷冽的笑意坐下,殿裡的宮人都十分識趣地退下了,淑懿才撫了撫髮髻上垂落的紅瑪瑙流蘇,慢慢說道:“烏雅福晉可千萬別告訴本宮,你是用了本宮賜的芙蓉玉顏膏才致如此的,也千萬別告訴本宮,你是跟梅貴人換了瓶子,才會容貌失色的!”
其實淑懿說“容貌失色”,實在是太過客氣了,烏雅福晉的臉上,著實像開了個染料鋪子,紅的綠的藍的黃的,色色齊全。
烏雅福晉一肚子的狡辯之辭,被淑懿兩句話就噎在肚子裡,這時只得強說一句道:“皇后娘娘教訓,嬪妾不敢回嘴,可嬪妾的臉都成這個樣兒了,娘娘。。。。。。”
烏雅福晉像是要說不下去,哀哀地又哭了起來,淑懿不去理她,仍舊淡淡看著窗外的丹桂飄香,說道:“兩個月前你使人在二阿哥的吃食裡下了瀉藥,害二阿哥鬧肚子,一個月前你在蘭貴人預備侍寢時,你又給蘭貴人吃了瀉藥,致使蘭貴人無法去侍寢,”淑懿說到這兒,仰天長嘆一聲,暗自唏噓,真是個蠢貨,下藥都不會有點創意,叫雲珠稍稍打聽了兩句,就把案件給破了,淑懿又道,“更有甚者,你時常尋釁,梅貴人和蘭貴人為求平安,不得不把份例中好的綢緞首飾都給你,一個小小庶妃,膽子倒不小!”
烏雅福晉雖然臉面受了些傷,身子並無大礙,聽淑懿這話,一骨碌爬了起來,辯駁道:“娘娘明鑑,一定是她們合著夥要誣陷臣妾,娘娘不可信她們的胡言啊!”
淑懿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含笑道:“本宮自然不會只聽人幾句話,就輕信於人,本宮雖然人不在儲秀宮,可我的心神耳目,無一刻不在這裡,不然,豈不辜負了太后和皇上的重託?安分守己的人本宮自然有數,誰天天作耗,本宮也有數!”
烏雅福晉嘴上功夫本就有限,聽淑懿一件件地擺明,更是不知該如何尋求託辭,淑懿也不想同她多廢話,只平心靜氣地一路說下去,“你不要妄想那芙蓉玉顏膏是本宮給你的,就可以賴在本宮頭上,那麼多嬪妃無事,怎麼單你有事?難道本宮貴為皇后,會有工夫與你一個小小庶妃糾纏不清,你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還有,只怕你也沒機會出去說了!”
烏雅福晉這才感到一股森森的冷意,她先前只是想著自己的臉弄成這樣,不知能不能得到什麼撫慰,誰知淑懿對儲秀宮的事竟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