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停頓之後。一手負在身後。一手高揮。鏗鏘又說:“我覺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憑欄卻怕。風雷怒。魚龍慘。”
御風聽地動容。隱約從那詞句之中竟看出征戰般慘淡壯烈顏色。不由悠然神往。
小樓卻不覺,下巴仰著,凜然又念:
“峽束滄江對起,過危樓、欲飛還斂。元龍老矣,不妨高臥,冰壺涼
千古興亡,百年悲笑,一時登覽。問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陽纜?”
小樓唸完之後,自我陶醉片刻,才又轉頭看向御風,心頭一動,想道:“我在這裡得意洋洋的,莫被他恥笑了去……”看向御風面上,卻見他面色怔怔,並不是個恥笑的樣兒,卻彷彿帶些動容般地。
小樓咳嗽一聲,叫道:“~?”
御風一動,回過神來,問道:“這……這是……”
小樓面上一紅,對上他的認真表情,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說犀牛角啦……我聽說,年紀很大的犀牛,他會成精,他地角就是犀牛角,夜裡會像是夜明珠一樣光,呃……不知我們這個會不會,若是也會光,就更賺了。這詞是我附贈給你的,呃,你沒有聽過?”
御風搖了搖頭,微微有些臉紅。他熟讀的是兵書,對於這些詩詞之類,只是望而生畏,不屑一讀,提起唐詩宋詞,只以為是文人墨客唧唧歪歪的玩意兒,哪裡會想到居然還有這麼慷慨擲地有聲的詩詞?
小樓雖是女子,然而念起來,都讓人聽得動容,隱約有毛骨悚然身臨其境地滋味,御風由衷說道:“這詞真好。”
小樓見他竟然十分感興趣,不由地十分高興。她先前在宮中之時,所受的種種教育之中,文學自是最重要一環,說起唐詩宋詞來,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毫無難度,見御風如此好奇,於是也樂得誇誇其談,說道:“這還不算什麼,你可聽過辛老大最有名地那一?”
御風搖搖頭,問道:“麼?”
小樓見他懵懂不知,心頭暗樂,她有心賣弄,於是說道:“這一卻是大大的有名,你聽了一定喜歡。”
御風問道:“你說說看。”
小樓點點頭,才又念道:“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御風聽了,渾身陣陣涼,一剎那忍不住想起自己帶兵打仗之時,竟時常會有這樣場景出現,曾幾何時,大戰前夕,他會獨自一人在大帳之中,抽出腰間地太阿,挑燈觀看,似能察覺血液之中的沸騰之聲,又或午夜夢迴,便能到大帳之外熟悉的角聲響起,提醒他人在殺場。
小樓繼續念道:“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御風雙手握緊,長眉深縮,臉上卻不知不覺露出一抹心領神會地笑意。
小樓揚眉,又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生!”
御風聽著聽著,一直到那一句“了卻君王天下事”開始,霍然一驚,待小樓唸完那句“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生”之後,臉上重又露出一片茫然,竟覺得秋風繞身,半晌才吶吶說道:“怎會如此?”
小樓雙手負在身後,方才做老氣橫秋狀念著,唸完之後,忐忑不安看御風表情,見他仍舊無取笑神色,望那樣子,卻似乎有些悲意,忍不住說道:“御風,你怎麼啦?”
御風看她一眼,說道:“寫這詩地人,是什麼樣的人啊?”
小樓想了想,說道:“是個不得志地才人,也是個豪邁的英雄。
“他……也是個士兵嗎?”御風又問。
小樓點點頭,說:“他曾經當過兵來的。”
御風也跟著點點頭,說道:“我覺得也是,不然的話……該寫不出這樣的句子來的。你說叫什麼?”
小樓說:“他是辛老大,辛棄疾啦,說起來,他有很多有名的詩詞,你居然不知,不過不用怕,日後我細細說給你聽,其實我有一特別喜歡地,那是……”
御風正要細細聽她說什麼,眼前人影一閃,小樓卻撒腿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叫:“等等,小姑娘,等等!”
御風捧著那犀角,無奈地一笑,只好也跟了去。
小樓正想同御風說自己愛的那一詞,忽地眼前有東西閃過,望著那紅彤彤亮晶晶的東西,立刻將“辛老大”給拋諸腦後,二話不說衝向前去。
御風趕到地時候,小樓正仰著頭,垂欲滴地望著面前頭頂那物,御風跟著好奇地看,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小樓正看的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