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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武士如夢初醒,悚然而驚,這才明白路邊上那看似深溝的地方,其實竟是萬丈懸崖,深不可測,而腳下之地偏偏又溼滑的很,震驚過後,當下各自打起了十萬分的精神,不敢大意向上而去,然而越是往前,路越是加倍難走,原先落過雨的地面已經結了層層的冰,又覆蓋上雪,掃掉先前的雪來看腳下,地下分明已經看不到泥土顏色,而是雪白的冰!這樣的地方,如何行走?怎一個雪上加霜了得,有幾個武士再度吃了虧,驚魂未定之下個個都不敢再騎馬,翻身下馬小心翼翼龜速地向前。一邊走一邊有些擔憂,而拉著馬車的馬匹似乎已經察覺前路艱險,不停地發出淒厲的嘶鳴,並且止步不前,武士只好揮起皮鞭打在馬身,催促馬兒向前,卻也不敢十分**,這條路狹窄難走,兩邊各是深淵,萬一驚了馬,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馬車內小樓全不知,只覺得馬車時常的搖晃,讓人心驚膽戰。她急欲想知道金紫耀的情形如何。可是這馬車是全面封閉的,她無奈之下,只好將蘇夜緊緊地抱入懷中,一邊豎起耳朵試圖想聽到些什麼。
外面,拉扯的駿馬被打的吃痛,卻始終不敢放蹄向前而去,武士們無法,各都停了步子,準備回頭請示拓跋山海,卻見身後鎮北王已經跟追來之人動上了手,兩人的身形極快地閃爍,掌氣交撞,激的周圍的雪片竟然發出了凌厲的金鐵之聲,被蒼茫凌亂的雪片遮擋,更是有些看不清楚。
眾武士知道此刻是鎮北王。全心對敵的時候,又不敢此刻喚他,只好拼命地先將馬穩住。
不料金紫耀跟拓跋山海過招之。時,掌氣縱橫之下,攪得周圍的落雪,有的變成了水蕩了出去,有的卻直接催凝成了冰,冰片直接被掌氣擊了出去,有幾片便向著馬車的方向而來,加上風吹的更急,武士們只聽到耳旁嗖嗖聲響,有人知道不好,翻身躲過,然而那彷徨佇立的馬卻不知躲閃,頓時之間只覺得身上一涼,鑽心的疼痛,馬兒大叫一聲,奮起四蹄,發狂一樣向前狂奔出去。
這一下子,眾人鼓譟起來,有武。士閃身向前試圖拉住馬兒,那馬受了驚,卻如瘋狂了相似,渾然忘記了身處險境及先前的怯懦,瞪大了眼向前只管狂奔,竟將那武士甩了出去,那武士身子一滑,順著冰面向著旁邊的萬丈深壑之中便摔了出去,那悠長的慘叫久久未曾消失。一瞬間眾人各都心驚膽戰,武士們用北魏言語大聲疾呼,終於將金紫耀跟拓跋山海驚動,兩人各自轉頭看來,見這情形,赫然大驚,急忙停了手,不約而同地振臂向著馬車的方向急急地掠了過去。
馬兒帶著馬車風馳電掣般的向前,車輪子不停地。在冰面上打滑,左右趔趄,全憑著駿馬腳步不停,才保持著向前衝刺的慣性,一剎那險象環生難以描述,此刻假如馬兒忽然放慢了速度,馬車也勢必要衝向前去,這樣一來,不是來不及轉彎撞毀在了巖壁上車毀人亡,就是也滑入旁邊的萬丈深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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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人在馬車之中,只聽到起初一陣人聲嘈雜,馬。車劇烈搖晃了一陣之後,便忽然加快了速度,她心頭茫然,還以為是武士們為了避開金紫耀而加緊了步伐,她雙手抱著蘇夜不放,馬車卻不停地搖晃著,將她從這頭甩到哪頭,撞得渾身痠痛。小樓逐漸知道不對,有些害怕,但是四壁封的嚴嚴實實,她又不能出聲大叫,當下只好膽戰心驚地抱緊了蘇夜,暗暗決心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都好,一定要抱著他不鬆手就是。
拓跋山海同金紫耀雙雙搶上,竟是不分先後的。速度,幾乎快要到馬車旁邊的時候,馬兒已經拖著馬車衝到了要拐彎的地方,然而馬兒受驚發狂,哪裡會分得清哪裡是拐彎之地?當下奮起四蹄向著虛空之中邁了出去,一邁落空,發出了驚恐的嘶鳴,拉著馬車也瞬間墜落下去。
“小樓!”
“小貓兒!”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叫出聲來,拓跋山海跟金紫耀凌空向前,拓跋山海張手,一把拽住了馬韁繩,雙足用出了千斤墜的功夫,釘在冰層上似的穩住身形,饒是如此,仍舊抵不過那種馬車下墜的大力,頓時將他的身形向前迅速拉過去,雙腳卻因為深入地面,所踏之處被拉著經過,激起了一溜兒的冰花跟泥土四濺,好似是用鐵器犁過一般兩道深溝。
拓跋山海心知不好,正在與此同時,金紫耀飛身躍下了冰面,身形向著茫茫黑暗的深淵墜去。
“救人!”拓跋山海身後嘶聲大叫,他已經不敢多說,生怕真氣不濟,到時候連他也會勢不可免的被拉下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