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的聲音適時鑽入腦中。
程愛瑜心中卻是百轉千回。
的確,就像顧繁華說的,他們倆都有這個能力撫養孩子。但這一切對與程愛瑜來說,實在太過突然,突然的重修舊好,突然的被他求婚,突然的扯證結婚,突然的……突然的,突然的,這個丈夫來得太過突然,這段婚姻來的太過奇妙。而現在,她只能暫時接受,他們兩個人將來要在一起生活,還不能接受再製造一個愛的結晶。
至少,現在不行!
所以,她的腦海中衍生出了一個念頭——跑!
程愛瑜是屬於自然界中那種比較狡猾的動物,不像鴕鳥和駱駝,一遇見麻煩和天地,就一腦袋鑽在沙子堆裡,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也不像那些兇猛的野獸,在危機面前,只知道一味的洶湧廝殺,衝勁十足,死都不退。她屬於那些並不弱小,卻懂得在逃避中思考的動物,在危險來臨之際,一定會撒丫子跑,而在逃跑路上想清楚後,就會轉身進攻,好不示弱。
而這次也一樣,因為景煊想要個孩子,這讓程愛瑜有了跑路的念頭。
沒有繼續那個話題,程愛瑜聳聳肩,表示並不知道,隨即轉移話題說:“聽說遲陽最近過得並不如意。”
“能如意都有鬼了,說是去見了家長,給你大伯氣得不行,當場雖然沒拍板子說不行,但應該也說了不少難聽話。”顧繁華太知道程謙這人了,絕對屬於那個單細胞生物草履蟲的,趨利避害的本事比誰都大。聽說程謙最近在忙政選的事兒,而能幫到他的,除了蘇家、顧家,還有程泓源未婚妻的外公家。而程泓源卻好似特特挑了這個時候,要和程謙頂著幹,給他帶去了遲陽,這不是擺明了打算氣死他嗎!
他要能同意,那才有鬼!
“何止”,比顧繁華知道的多點兒的程愛瑜說:“遲陽今天早上被醫院免職了。”
“什麼?”顧繁華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反問了句:“免職了?小魚,你怎麼知道的!”
“我早上……我早上給我爸去了個電話,他告訴我的。”程愛瑜想起了那通電話,不自覺的翹起了唇角。
瞧著程愛瑜唇邊的笑,顧繁華試探的問:“你告訴程叔了?你和景煊結婚的事兒!”
“嗯……”
應了聲,程愛瑜的思緒飄回那個時候。
清早,她給父親去了個電話,沒有寒暄鋪墊,而是直接投出了那顆重磅炸彈。她設想了上百個可能性,卻沒想到等來的回答,是一陣電話盲音,她爸把電話直接給掐斷了。
當時,她都愣住了。不過很快,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她在接聽的時候,還沒開口,父親的聲音就迅速的傳了出來,不過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平穩。她的父親,從來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副謙遜優雅的紳士做派,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樣的穩重自如,讓人心安。但這次,她卻從這聲音中,聽出了一絲緊張焦灼。
他,還是很疼愛她的!
“一分鐘陳述事實,三分鐘抗辯,現在計時!”
這是父親的職業病?不,這只是他們父女在面對一些,可能意見不合的事情時的處理方式。
“爸,我是真結婚了,這不是玩笑。”她一本正經的回答,聲音刻意壓得低沉。
但程父卻在那邊掐著表說:“你還有半分鐘。”
程愛瑜沉默了會兒,還沒來及說話,就聽父親動聽的聲音略顯嚴肅的再度從聽筒中傳出:“陳述事實時間結束,還有三分鐘抗辯時間。程愛瑜,對與你這種不對自己負責任的行為,你有什麼好解釋的,就說吧!”
“我……”程愛瑜張了張嘴,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只有三分鐘,這就算要解釋他們之間的誤會的開頭片段都不夠,更別說整段誤會了。所以左右為難了半天,程愛瑜卡在了三分鐘結束前說:“我們重修舊好了,我們結婚了,就是這樣!”
“很好,剛好三分鐘。”程父聽著女兒的話,沒有多說什麼。他冷靜的淡淡開口,只對她說了一句話,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小魚,這是你自願的嗎!”
開始不是自願,但最後她的確是自願簽字的,總體來說應該算是她自願的吧!
程愛瑜在電話這頭點了點頭,低聲回答:“是。”
“那好,我希望你的選擇是在你完全清醒的時候做出來的。女兒,路是自己走的,你要對你的人生負責,我們只能指引,不能幫你走。爸爸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這麼認為,爸爸支援你,尊重你……”
父女兩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