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雨,恐怕張煌還不能一眼發現這個大概是某位獵戶的臨時住所。
放下蔡琰,讓她暫時依靠在樹旁,張煌麻利地整理起來,在這個獵戶棚跟前整理出一小塊空地來,準備在整理安置篝火,可以在夜裡降溫的時候,有能夠取暖的地方。
將蔡琰抱入了獵戶棚的內部,張煌便開始物色用來當柴火的木料,對於掌握著火咒道術的他來說,哪怕是被雨水溼透的木頭,他照樣能將其點燃,這不成問題。問題在於,怎麼才能砍倒那些比他腰還要粗的大樹。
'要是吳鉤還在身邊就好了……
張煌暗暗嘆了口氣。
說起那柄吳鉤神兵,在起初進雒陽內城去尋找荀攸的時候,張煌將其留在了馬元義的住所,畢竟雒陽內城只允許士族佩戴利劍。在幾天後,在與唐週一起去馬元義住所時,本想順道取回來,卻不想發生了唐周背叛太平道的變故,以至於那柄神劍便在馬元義住所地下的密室給落下了。
記得逃出雒陽之後,張煌還心疼了好一陣子,要知道雖然說那柄吳鉤神兵比不上天劍恢恢、地劍輸耳那些劍儒手中的神劍,但終歸還是削鐵如泥的寶劍,無端端地丟了,張煌豈會不痛心?畢竟他曾經最大的志向就是成為一位仗劍闖蕩天下的豪俠。更別說此刻又要用到那柄神兵的時候了。
'看來還是得學會斬鐵才行……有吳鉤在時倒是無所謂,可沒有吳鉤在身邊,就難免束手束腳……外物終歸是外物啊。比不得自己掌握的本領!
長長嘆了口氣,張煌只能放棄那棵比他腰身還要粗的樹,轉而去找那些細樹的麻煩,畢竟若是那些粗細只有手臂大小的樹木,張煌憑藉剛體還是可以一拳將其攔腰打斷的。
因為顧忌蔡琰的安危沒敢走遠,因此,沒過多久張煌便拖著四五棵手臂粗細的樹回來了。順便,張煌還拖回來幾條準備拿他打牙祭的山狼,這幾條可憐的山狼趁張煌沒注意時從隱蔽處竄了出來,一口咬住了張煌。結果非但被施展了剛體的張煌震碎了狼牙,還被張煌用拳頭活活打死了幾條。
先將那幾條已被張煌視為晚飯的狼丟在一旁,張煌搬了一塊長石坐下,著手開始將那些樹木的枝條掰斷。
不得不說這可是一個比較艱苦的活了,小樹枝還好,至於那些樹幹,沒能掌握斬鐵的張煌只能咬著牙在施展了剛體的同時用拳頭砸,用手刀劈,豈能一個苦字可以形容。不過這倒是更加堅定了張煌迫切想要學會斬鐵的想法。
好不容易徒手劈完了柴火。張煌在獵戶棚子前壘起了一個簡單的木架,在上層塞上了柴火,旋即用腰後的隱蔽小包裡摸出一張符紙來。
“唔?”瞥了一眼那張符紙,張煌頓時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那是一張空白的符紙,而不是撰寫了道法符號的符紙。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張煌連忙將小包裡的符紙全部掏了出來,在逐一瞧了一遍後。他額頭不由得滲出了冷汗。
'火符……在跟那個衛仲道打鬥的時候用完了?
張煌滿臉苦笑,他這才想起,自從雒陽逃離之後。他還沒有什麼空閒能坐下來準備一些火符。
'這可不妙啊……
張煌苦笑著望了一眼四周,心說這麼荒涼的地方,我從哪去找硃砂啊?
當然了,並不是說沒有硃砂,張煌便沒有辦法撰畫符紙了,只不過是另外一個辦法比較痛,他平時並不樂意輕易動用而已。而如今,他沒有辦法了。
'那匹該死的馬,回頭若是被我逮到,非得把你宰了紅燒!
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張煌將右手食指伸入嘴裡,心中一發狠,用牙齒咬破了手指。他一邊喋喋不休地咒罵,一邊就著手指上的鮮血,在空白的符紙上畫寫一個又一個的古怪道法符號。
畫著畫著,張煌突然聽到身後面傳來幾聲略帶痛苦的**,原來是蔡琰再次幽幽甦醒了過來。
張煌的預測是極其準確的,當蔡琰再次甦醒,意識逐漸恢復之後,她彷彿受了驚嚇般立馬蜷縮了身軀,雙臂顫抖著緊緊抱在胸前,用一種厭惡、痛恨、鄙夷等諸多複雜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張煌。嘴唇微咬,眼眶中瀰漫著霧水。
“假如我說我什麼都沒對你做,你信麼?”雖然已不抱多少希望,不過張煌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蔡琰冷冷地看著張煌,用一種近乎漠視與絕望的眼神,很顯然,她並不相信張煌的話。
這不,她語氣冷漠地譏諷道,“若你什麼都沒做,奴家為何會在這裡?”
“我只是抱……”張煌解釋了一句,可當他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