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再繼續亂撞就是了。
抬眼朝碧雲金梭外望去,先前還如玻璃一般清透的海水早已變得漆黑,巨大的旋渦一道接著一道。瘋狂的抽向碧雲金梭。每次與那旋渦輕輕的接觸,碧雲金梭就像是被人拿炮轟了一記,船身不住晃動,苦得我在裡面受盡折磨。
突然,碧雲金梭一下停止了晃動,好像時間一下子靜止了一般。我趴在地上,長長的鬆了口氣。正準備爬起來看個究竟。耳畔卻傳來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那聲音就好像一頭鋼鐵巨獸臨死前所發出的呻吟,鐵板扭曲時的錚鳴摩擦著我的耳膜,彷彿有隻貓就在你耳朵邊上,拼命的用它的爪子抓在玻璃上一樣。
我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卻見到碧雲金梭的船體開始扭曲起來。一塊塊鐵片木板彷彿被兩隻大手用力的朝著不同的方向擰動,迸裂、粉碎、灰飛煙滅。
再不逃可要被人擰成麻花兒了。
顧不得心疼這價值不匪的碧雲金梭,我掏了顆藥丸塞進嘴裡。一手握著誅仙劍,用力踢開碧雲金梭側面的小門,猛的撲進了海里。
冷。冰冷的海水一下子從頭頂上灌了進來。身體彷彿被凍僵了一般,手腳完全使不上力。但是我不敢稍作停留,附近四五道黑色的旋渦正在朝著已經暴廢的碧雲金梭飛速靠攏,再不逃走就晚了。
毫不留戀的往下沉去。我僅憑著身體的感覺在那一道道旋渦裡穿梭,直覺告訴我,只要再往下沉一點,危險就會少很多。
當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海水帶來的壓力,周圍如黑龍一般的旋渦終於逐漸消失了。流動的海水洗刷著我的身體,依舊是寒冷無比。
一點綠光,如被風吹落的枯葉劃過我的眼前,我隨手一抓,竟然只是一塊木片。
就是這塊木片,讓我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碧雲金梭上是沒有碧玉竹這樣的材料的。也就是說,不樂極也跟我遇到了同樣的狀況,只不過他是隨著那塊小舢板一起被絞成了碎片,還是跟我一樣,幸運的躲開了大自然的天災,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更希望他還活著,至少在這片茫茫大海之中,我還有個伴。
僅管頭頂上那些黑色的旋渦還在肆無忌憚的橫行,但是海水中隱隱還是能見到似明似暗的光線,讓我能夠分得清方向。要是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不樂極那張航海圖上所標記的位置了。
我在冰冷的海水裡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始終覺得手腳有些發麻——這裡實再是太冷了。如果長時間不活動的話,我非被凍成一陀大冰塊不可。就算這裡的溫度不至於結冰,凍成殭屍那也不好玩啊。
按著記憶中航海圖指明的方向,我活動開手腳,緩緩的向前游去。四周依舊沒有什麼變化,但腳下卻逐漸能見到一些攪混的海水,不如之前看到的那麼清透了。也就是說,我已經游到海底了。不然的話,又哪裡來的泥沙呢?
遠處,一片幽暗的光線如夜晚的幻境,漂浮在暗沉的海水中,彷彿一張蔚藍色的巨大薄沙,正在隨波輕舞。
該不會被我游到亞特蘭蒂斯了嗎?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繼續朝著那片藍光靠近。
哭聲!
我猝然停下動作,靜靜的漂浮在海水裡,一動不動的側耳傾聽。
那隨著海水漂過來的的確是哭聲,對天地裡的很多玩家來說,那哭聲再讓人熟悉不過了。
那是怨靈的哭聲,在枉死城裡,這樣的聲音實再猶如家常便飯。換句話來講,自從離開了東方艦隊之後,我終於遇上有怪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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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一道黑影猝不及防的朝我撲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就被它穿胸而過。甚至直到它穿過我的身體以後,我才聽到那如同悲鳴一般的慘叫。刺骨的寒冷由心底直竄而起。在那一瞬間。我彷彿感覺到自己血管裡的血液都是冰的。
有好一陣子,我的身體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頭上不住的冒出血花,心裡暗想:“什麼怪這麼變態。再怎麼樣也要讓我把藥吃了啊。
五秒,這是我在遊戲裡渡過的最漫長的五秒。
當我發覺自己的手指能夠動彈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開啟揹包,拼命給自己補血。
乖乖,要是再來個五秒鐘。我這條小命可就玩兒完了。
那東西並沒有在我身旁停留,等我轉過身之後,它早已不見了蹤影。耳中,只留下只有在最痛苦的死亡中才能發出的慘叫。
我不敢再冒然前進。一伸手將五火乾坤烈焰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