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我只是個不受重視的小校。”
“大人莫要這樣說,大人若帶我回去必是大功一件,到時封為將軍也未可知!”尉遲曉說得情真意切。
拓跋北道:“這點東西我還懂,即便帶你回去,這件功勞也不會算在我頭上。你們走吧。”
尉遲曉不可置信,“真的放我們走?”
拓跋北只道:“多謝那日請我喝酒。”
尉遲曉再拜,“若有來日,小女定報大恩!哪怕……哪怕終身侍奉……”最後一句已微不可聞。
拓跋北不知聽見了沒有,他的手指在黑夜中輕輕的抖了一下。
一眾人不及收拾東西,匆匆便走。
拓跋北突然叫住,“等等!”
尉遲曉心中一緊,強作鎮定回過頭,“大人吩咐。”
拓跋北動情說道:“此去便是邊境,必然埋伏重重,還請多加小心。”
“多謝大人。”尉遲曉深情凝望於他,拜了兩拜才與盧江走了。
走時,盧江在她身側低聲讚道:“好個美人計。”
尉遲曉微微一笑,眸中唯有淡漠而已,方才的深情仿若海市蜃樓一般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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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北並非虛言客套,剛出慈州境地不遠便有離軍,佈防之處即為細密。盧江率眾連闖四輪,將將逃出。
據《兌史·盧江傳》記載:“江四退敵師,勇毅無匹,從眾唯百十餘人,困於蒼梧山。”《兌史·尉遲曉傳》對此事亦有記載,道是:“與敵遇於蒼梧山下,流矢中右胛,創甚。”
在接連的遭遇中,跟隨盧江衝出來了,也只有百十餘騎了。此時在蒼梧山的山洞邊,各自圍坐,無聲的啃著肉乾。因敵兵隨時都有可能衝殺上來,因而連篝火都不敢升起。唯有山洞裡,有一星燭光。
然而,到洞中細看才知,那並非是什麼燭光,而是一支明晃晃的火把,只因此洞頗深,在外面看起來才那樣黯淡。
火光下,半身浴血的人伏臥在乾草上,絲羅輕飄的衣衫已見不出本色,後肩上赫然是插著一支被斬斷箭桿的利箭。
“小姐,你撐著點!小姐!過了蒼梧山,我們就能回家了!”我聞一手擎著火把,一手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