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隨手從厚重的黃沙之下將他扯了出來,沒有任何同情的把他甩到了竹遠遠腳邊。
這人性格傲然,行事作風皆不講任何道理,一言不合便會動手開殺,出手也陰狠至極,白陽早在當時就已經領教過,現在見他與武神塔中人勾結起來,心裡更是宛如明鏡。
把他從黃沙中扯出來,也並不是想要救他,只是他還有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竹遠遠低下頭,看著趴在腳邊宛如死狗般的景空,嘴角微扯,目光平靜,“他對我有什麼用處?”
與她說話,自不用那些勾心鬥角,聽她直白問,白陽也就解釋道:“這個人,對你是沒什麼用,不過對你們整個部族來說,在關鍵時刻會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說話間,白陽從他腰間翻到了一塊代表著身份的金牌,隨手一抹,就收進了儲物戒指裡。
他這個小動作並沒有揹著竹遠遠,而竹遠遠也對他的事情毫不關注,而是在思考他說的話。
雖然她不清楚天外之人的身份地位,卻也看得出來景空的來頭絕對不小,先前他第一個站出來說話,似乎地位只在牟天賜之下,這樣的人無論怎麼想都該有利用價值。
可是竹遠遠便是想不通這樣的人究竟對自己有什麼利用價值,於是表情漸變,冷聲說道:“如果你說不出,那我就殺了他。”
“你殺了他也於事無補,最多隻能引起攬月閣的憤怒而已。那個逃掉的人,應該是他的師兄,以我觀察他們二人的關係並不算多麼融洽,可就算是這樣,這個人死在你的手裡,他也會回來找你的麻煩。”
白陽眯了眯眼,露出了一個笑容:“而不會找我。”
這句話裡,透出了絕對的自信。
這是陽謀。
因為竹遠遠在乎自己的族人,在乎那些人的生死,所以她絕對不可能拒絕這次合作。
“而且你不與天外之人合作,必定是怕遭到背叛,你如果真的夠聰明就會明白,若我想要殺你,何必弄虛作假,費那些無用之功。”白陽直視著竹遠遠:“你我二人各取所需,最後雙方獲利,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你又何樂而不為呢?”
竹遠遠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再說出拒絕的話。
既然沒有拒絕,那就說明事情仍然還有迴轉的餘地。
白陽伸出那隻受傷的手,鮮血還在手指間流淌,血尚溫熱,也在漸漸凝固。
竹遠遠盯著他的眼睛,片刻後,說道:“如果你敢做任何對不起我族群的事情,我絕對會拼死將你殺掉。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而你恰好也知道這一點。”
話落,她沒有繼續囉唆,而是直接握上了白陽的手掌,輕輕一沾,便抽手而退。
她走向戰場的更遠方去繼續收拾那些屍體,將戰利品繳獲。黑暗中,伴著一點微光,白陽看到她的側臉,隱約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平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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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洞窟旁,駐紮著許多身穿華貴長袍的弟子。
這群人的準備極為充分,高階的符文帳篷,以及各種各樣在野外生存的工具,食物,樣樣俱全,擺在那些篝火旁邊。
圍繞著篝火,這群弟子的表情都很凝重。
因為他們的正中央,躺著一個傷者。
那傷者渾身是血,彷彿剛剛從血水裡撈出來。他的身上還流散著拼命狂奔後帶來的紊亂氣息,以及一抹去不掉的死灰。
他的生命力在迅流逝,每一個弟子都十分緊張,因為如果他死了,那麼這場武神塔中的混亂廝殺,他們將不再有任何的優勢,同樣也將會變的任人宰割。
這個局面,沒有人想要看到,所以他們搶救這名男子的動作,也極為迅。
無數珍貴的丹藥碾碎成粉末,混進水中給那男子服用,同時還有擅長醫術的弟子在為他處理傷口。
可越是這樣,他們才越感心驚。
是誰能將他打成這樣?就算是同為地元境的強者,也未必有能力將他傷成這副模樣。
難道是花別情?
有人想到了無情宗的那名大師兄,那個渾身都籠罩在死亡氣息中,如同冥王的少年。
可是看他身上的傷口,又顯然不像是那些死亡氣息的侵襲,更像是被人活生生給打成了這副模樣。
一口混合著珍貴丹藥的清水喂到嘴裡,那些強大的藥力極為快的修復起男子的身體。可是他的身體破損程度實在太過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