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停在他淡色的、輕合的唇間……
思索著什麼。
思索著思索著耳根發燙,目光如晃醒般彈開。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不自覺地看了過去……
江甜明知道不該走神,可仍舊剋制不住自己。
在同學們昏昏欲睡的教室,班主任嗓音洪亮的講課聲中,她把小心翼翼揣得面熱耳赤……
下課,秦詩來借筆記,看江甜記的亂七八糟一堆線條,奇怪:“甜你這些畫的什麼呀,剛剛東郭說的那幾個點你沒抄?”
“抄了,只是,”江甜餘光掃過陸允信,仰面望著秦詩,眉目盈盈,“抄在了心裡。”
“……神經病。”
………
江甜第二天九節課走神八節。
下午,她終於給陸允信說:“可不可以你坐裡面,我坐外面?”
“理由?”陸允信問。
“你太高了,坐外面偶爾會擋到我。”江甜一邊找東西一邊說。
她課桌上書很多,東倒西歪沒個整形,筆袋開著,這兒一塊橡皮那兒一團紙胡亂散著。
陸允信不由自主蹙了眉:“我很多節課都在睡覺,怎麼會擋到你。”
“就是啊,你很多節課睡覺你還好意思睡在外面嗎,”江甜總算在一本練習冊夾縫中找到了充當尺子的校園卡,掛著一本正經的表情轉朝他,“把座位換給需要聽課的同學不可以嗎?”
陸允信聳肩,起身把自己的椅子和江甜的椅子拉至過道,再把自己的桌子挪前面,江甜的拉過來,自己的推進去。
末了,陸允信把椅子遞給江甜,用眼神示意她放進去。
他個高,手長,一系列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
江甜幫他把椅子放好,再推著自己的椅子朝外走。
和他在逼仄的縫隙裡錯身時,江甜眼睫抖了抖,扭身飛快放了張便籤紙在他桌上。
純藍的底和校服一個顏色。
陸允信開啟。
江甜踮腳,用手稍稍遮住唇,說悄悄話狀給他念:“你那麼好看,坐外面會被那麼多人看,你坐裡面,我幫你擋擋視線。”唸完站直。
她聲音細柔,刻意壓過後如古鎮姑娘在三月水裡絹出來的絲緞般,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纏著鼻息覆至陸允信鎖骨……
陸允信頗為不耐地別過臉:“很無聊。”
“幫我帶點吃的當晚飯吧,無聊的人待會兒還要和秦詩在教室辦板報,”江甜癟嘴抱怨著,把卡遞給他,“就泡麵,可以嗎?除了香菇燉雞其他都OK。”
“不可以。”陸允信嘴上拒絕著逗她,手還是接過了她的卡。
窄小的便籤紙在卡下折著折著,不著痕跡地放進了襯衫口袋裡。
江甜聽著“不可以”失望,隨即眉眼彎彎給他道謝。
等陸允信出去了,江甜一邊和秦詩搬粉筆盒一邊聊:“想吃元祖才推出來的抹茶啊,完全沒有抵抗力,我爸媽又曬圖,恩愛狗真的可恥。”
“晚上吃蛋糕會發胖,元祖隔學校還是有點遠,”秦詩笑著捏了一把江甜的小細胳膊,“我手機忘家裡了明天回去拿,你要實在忍不住我明天給你帶,奶香椰果也挺好吃。”
“對對,”江甜連連點頭,“可以把椰果加在中間。”
“……”
………
陸允信晚飯素來含糊,食堂或者小賣部隨便買點就可以。
陸允信和馮蔚然從食堂出來,馮蔚然問:“剛剛甜姐兒有叫你帶東西嗎,我去辦公室東郭給我說板報評比快到了,她們得趕趕進度。”
“我出校門一趟。”陸允信說。
“去哪兒啊,還有四十分鐘……誒,允哥你等我。”
馮蔚然以為陸允信會去網咖或者其他好地方,結果,屁顛顛跟著人坐了幾站公交車,竟到了市中心。
馮蔚然想問是不是準備帶他加餐,便見陸允信循著指示牌到了二樓元祖食品,不急不慢道:“一個抹茶加椰果,謝謝。”
“有椰果的剛剛賣完了,”店員抱歉說,“重做的話大概需要等十分鐘,或者就不加椰果?”
“……”
前前後後折騰一陣回學校。
陸允信一手拎蛋糕一手插兜,面色從容。
馮蔚然抬手和熟識的同學打招呼,上樓梯時吐槽說:“允哥你到底給誰買的,問了一路都不講,關鍵你不吃甜食啊,這麼大老遠的,要不留給我下晚自習解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