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大戰還沒爆發,誰也不知道列強會對北洋的突然崩潰採取什麼行動,尤其是日本與俄國,它們對於中國的局勢發展確實過於“熱心”了。
到底是否採取激進的軍事行動,趙北一直在猶豫,會議室裡的軍官們也爭論得比較激烈,雖然他們都主張趁袁世凱病危的時機進軍京津,控制這一政治中心,但是在如何進軍以及如何應對列強的交涉等細節問題上有些分歧。
不過,一封電報幫助眾人迅速統一了意見。
這封電報是在會議室裡的爭論最激烈的時候由副官直接送到趙北面前的,電報是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拍來的,內容主要是關於南北和平談判的事情,為了表示“誠意”,庶務委員會建議聯陣部隊主動後撤,雙方以黃河為界,結束軍事敵對狀態。
這種建議顯然是軍人們無法接受的,他們認為這是一種背叛,沒有軍人在前線浴血奮戰,哪裡會有聯合陣線那幫憲政派議員們的風光?
“即使要和談,也必須由北洋提出議和,我方怎能主動退讓?”
“庶務委員會的和談條件太過寬鬆,似有不妥。”
“我堅決反對現在和談!”
“現在我軍取攻勢,正是一鼓作氣之時,怎能讓一封電報洩了全軍士氣?大量輜重、軍火已運到北岸,豈有再運回南岸之理?”
……
群情洶洶之下,總司令最終順應了軍心。
“現在,我下令,河南所有聯陣部隊做好開拔準備,命令一到,立刻渡過黃河,沿著京漢線向北挺進。再電告杭州前敵指揮部,嚴密監視北洋南進第一軍動向,與總司令部每隔六個小時聯絡一次,未得總司令部命令,不得與北洋第一軍尋求決戰!”
第361章 互不信任
北京,東交民巷,六國飯店。
現在,一場南北之間的和平談判正在這裡舉行,與會的南方代表團團長是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委員宋教仁,北方代表團的團長則是民國外務部代理總長唐紹儀。
除了這場戰爭的主角之外,趕到六國飯店的還有各界代表以及各個報館派來的記者,作為此次和平談判“公正與公平”的象徵,主持會議的是英、法、美、德、日、俄六國駐華公使,而其中又以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最為引人注目,所有的主持人發言均由他發表。
值得注意的是,參加會議的北方代表團團長唐紹儀,他曾經加入過同盟會,與南方代表團團長宋教仁曾是同一個組織的成員,但是現在,他們卻分別代表著兩個敵對的實力集團進行談判,這其中多多少少有一點無奈的味道。
會議是從上午九點整開始的,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目前仍在閉門開會中,至於會議進行得怎樣了,卻沒人知道,所有的記者都等在六國飯店的大廳裡,一些心急的記者已開始擬稿,而那些持重一些的記者則與友人進行著交談。
作為英國《泰晤士報》的遠東主編,莫理循先生也坐在靠窗的一張長沙發上,與那位已認識了一段日子的法國酒鬼經理交換著對此次和平談判前景的看法。
“英國人,你聽我說,在我看來,這次和平談判不會取得任何成果,因為我在雙方談判代表的眼睛裡看不見什麼誠意,我只能看見虛偽和欺詐。作為一個商人,本來我是應該遠離政治的,可是作為那位趙總司令的朋友,我還是希望由他來掌管這個國家的全部權力,因為我認為,這個國家不需要什麼議會,它需要一位東方色彩的拿破崙。”
法國船長貝松。呂克先生往喉嚨裡灌了半杯威士忌,然後對坐在對面的莫理循說了一通他的個人見解,並毫不掩飾他與聯合陣線那位趙總司令的私人友誼。
“您是說一位軍事強人,一位軍事獨、裁者,對不對?”
莫理循微笑著問道,雖然面前這位酒鬼船長早就提到過他與趙北將軍的“私人友誼”,不過作為一位理智的記者,莫理循並不將法國人的話當真,他確實無法相信,這樣一個整天醉醺醺的酒鬼竟能與那位軍事強人扯上關係,在他看來,或許這個法國人確實曾經與那位趙總司令做過軍火生意,但是如果說兩人是什麼朋友的話,那就太離奇了些,這年頭,愛吹牛的外國人很多,這位法國船長顯然也是一位吹牛專家。
“不錯!一位軍事強人!”
法國人舉起左臂,攥著拳頭揮了揮,將酒杯裡剩下的那半杯酒一口捫下,然後揮舞著那隻空酒杯,旁若無人的嚷嚷道:“這個國家的虛弱不是一幫議員可以拯救的,只有一位軍事強人才能拯救!這個國家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什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