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義海說道。
田勁夫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電報抄稿,交給龔義海,說道:“這是總司令剛拍過來的電報,他讓我自己拿主意,行動還是不行動,由我做主,畢竟他不在京津,不明白這裡的局勢到底怎麼樣。”
“老田,你可要想清楚了,這要是咱們配合那幫滿清遺老遺少,萬一他們真把滿清廢帝和攝政王給救出去了,再把他們抓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不過,總司令派咱們在這北邊潛伏,就是為了讓咱們配合他的戰略。我到天津之前,總司令特意跟我說過,他現在的戰略主要就是打垮北洋,就算無法將他們一口吞下,至少也要使北洋四分五裂,現在京津一帶局勢微妙,咱們怎麼行動,如何行動,這一舉一動都關係到這戰略全域性,作為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我當然知道咱們現在必須謹慎行動。”
說到這裡,田勁夫揹著手在屋裡來回踱著步子,這心裡也是始終下不了決心。
趕到天津之後,田勁夫就會晤了共和軍北方情報站的站長“鐵橋”,也就是“五湖貿易公司”的掌櫃龔清秀,兩人認真的分析了目前的京津局勢,並交換了看法,田勁夫也將趙北的意見轉述給了龔清秀,兩人已先後會面數次,就是在策劃收網的這件事。
按照趙北以前的安排,龔清秀和龔義海等情報員的主要任務是伺機打入那個“關外八旗”內部,或者為共和軍提供情報,或者見機行事幹掉“關外八旗”的靈魂人物,使其群龍無首。但是隨著局勢發展以及南北實力派之間的大戰進行,北方的局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尤其是當龔清秀向趙北彙報了“關外八旗”即將發動武裝叛亂的情報之後,趙北只得放棄了原來的方案,準備提前收網,將以端錦為首的那些“關內八旗”一網打盡,至於“關外八旗”,只能另想辦法對付了。
但是現在,京津地區的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就在昨天,端錦親自找到龔清秀,告訴他,“關內八旗”和“關外八旗”決定馬上動手,採取行動將滿清廢帝溥儀救出醇王府,然後送往奉天,作為他們那個所謂的“滿洲國”的皇帝登基,端錦催促龔清秀儘快策動醇王府的“內應”,而且催得很急,要求龔清秀最遲在今天下午帶人趕去北京,因為就在前天,北洋陣亡官兵的遺族把徐世昌的總統府給圍上,哭鬧著要向徐世昌討個說法,因為這些人不想看到趙北做副總統。
顧慮到這些人都是北洋陣亡官兵的遺族,徐世昌處置此事就有些畏首畏尾,不敢用強硬手段,而那些北洋遺族顯然也有人在背後撐腰,他們就是不肯離開總統府,誓言徐世昌不給個說法,他們就絕對不解除對總統府的包圍,現在,北京、天津的報館已紛紛刊登了相關的訊息,記者們對於南北局勢的樂觀看法也出現了動搖。
記者關心的是南北之間的局勢,而端錦那幫旗人則關心的是北京的這種局面還會持續多久?徐世昌現在顧忌著北洋將士的情緒,不敢下令來硬的,但是這並不表明那些包圍總統府的北洋遺族會一直呆在總統府前,而一旦這些人撤離了總統府,那麼,對於端錦等人的行動就沒有什麼幫助了,所以,他們這幫旗人才會心急火燎的催促龔清秀帶著手下趕去北京,策應他們的營救行動,端錦等人打的主意就是渾水摸魚。
實際上,龔清秀上午的時候已經帶著人去了北京,而且也將龔義海帶了過去,由龔義海專門負責將北京的局勢彙報給田勁夫,現在田勁夫是趙北派到天津的最高指揮官,全權負責此次收網行動。
作為北方情報站的站長,龔清秀極力主張直接幹掉端錦等人,以免夜長夢多,至於營救滿清廢帝的行動,龔清秀壓根就不打算配合,對於這幫滿清遺老遺少,這個江西秀才從來都是極其蔑視,也非常警惕,他是一個堅定的民族、國家主義者,他絕不願看到滿清復辟,哪怕僅僅只是在東北地區復辟,所以,龔清秀堅持認為沒有必要冒險去醇王府。
但是田勁夫卻另有主張,本來,他也是比較贊成直接幹掉端錦等人的,但是當昨天龔清秀把端錦催他行動的訊息傳過來後,田勁夫立刻動起了腦筋,他隱隱覺得,如果能夠很好的利用這個機會的話,或許,可以一箭雙鵰,既能打擊滿清遺老遺少,也能打擊北洋集團,為總司令的總體戰略實施保駕護航。
所以,到底該如何行動,田勁夫一直拿不定主意,畢竟,這事太過冒險了,萬一行動失敗,會使東北地區的局勢更加難以收拾。
田勁夫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總司令,可是一封電報拍到鄭州,趙北的回電卻又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回了田勁夫手裡,這固然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