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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老警察看到邵燕黎,眼睛眯了眯,先開了口。
邵燕黎其實不太喜歡跟警察打交道,尤其是像眼前這位看著很像笑面虎,但全身透著老狐狸氣息的警察,不過看情形舒清河一時半會出不來,他只好在辦公桌前坐下,說:「我來領取失物。」
他把中午丟錢包的事說了,老警察取出登記簿,讓他填寫,說:「請把身分證給我看一下。」
呃……
邵燕黎正在寫字的手微微一停,看到他的反應,老警察眼裡閃過了然的笑,問:「忘了帶來?」
是這樣沒錯了,不過他就是這個社群的住戶,沒身分證也沒關係吧。
邵燕黎指指自己剛寫完的住址,說:「我就住在這附近。」
「住址跟冒名認領有什麼直接關係嗎?年輕人,雖然我個人很相信你不會這樣做,但手續還得按程式來。」
老警察還是一臉笑眯眯,不過他說的話讓邵燕黎覺得他很欠打,舒清河講著電話,眼神卻一直在注意他們,看到不對頭,急忙向邵燕黎搖手,邵燕黎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老警察感覺到不對,順著邵燕黎的眼神轉過頭,舒清河立刻結束手勢,在那裡正正經經打電話。
老警察什麼都沒看到,低聲嘀咕了一句,又轉回頭笑眯眯對邵燕黎說:「那說一下錢包裡的金額和物品好了,這總沒問題吧?」
有,有很大問題!
邵燕黎的記憶力相當好,但只記想記的東西,所以他從來不記得,或者說沒在意過錢包裡有多少錢,感覺少了就會往裡面塞幾張進去,讓它保持鼓鼓的狀態,這就足夠了,至於裡面的存量,不在他記憶範圍之內。
「你不是吧?連自己錢包裡有多少錢都不知道?」見邵燕黎躊躇,老警察這次難得的瞪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地看他。
「有什麼好奇怪的?」邵燕黎不悅地回瞪:「大部分人都不會記得自己錢包裡有多少錢。」
「但大致總記得吧?」
很抱歉,大致數額他也不記得,一疊的話差不多就是一萬多,或者一萬五……也說不定有兩萬……
邵燕黎努力回想著,老警察則很同情地看他,「年輕人,如果你不是冒領的話,那你的記憶力真的很差啊,平時多喝點豬腦湯什麼的補補吧,真可憐……」
什麼時候警察有人身攻擊的權利了?還是一個小派出所的小警察?他記憶力不知有多好,寫書需要的資料看一遍絕對不用再翻第二次,他只是……
輕笑聲趕走了邵燕黎內心正在奔騰的咆哮馬,舒清河打完電話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他的錢包,邵燕黎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小警察同樣可惡,不幫忙就算了,還看他的笑話!
桌板被輕輕敲了敲,老警察品了口茶,又問;「怎麼樣年輕人,還是想不起來嗎?這又不是考試,沒時間限制,慢慢想,不用著急的。」
這比考試更難好不好,選擇題還有四個答案呢,怎麼沒人給他點提示?
邵燕黎吐著槽,轉頭看舒清河,舒清河朝他眨眨眼,開啟錢包,把裡面的錢拿出來甩了一下,小聲說:「有十三張呢,這人還滿有錢的,嗯,還有Visa,Master,和JCB,現金卡兩張……」
「咳咳!」
正在慢慢品茶的老警察被嗆到了,邵燕黎眼睛一亮,立刻說:「裡面一共是一萬三千,信用卡……」
「好了好了。」老警察打斷他的話,示意他把登記簿填好,然後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了舒清河,說:「臭小子,放水放得太厲害了。」
「陳叔,大家都是街坊鄰居,別這麼為難人嘛。」
舒清河笑嘻嘻地說著,把錢包還給了邵燕黎,老警察沒走,而是盯著邵燕黎寫好的登記簿,好奇地問:「自由工作者是不是都這麼有錢?」
邵燕黎拍拍桌上的錢包,微笑看他,說:「應該比在派出所做員警要好那麼一點點。」
其實不止好一點,而是差距很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作家這行業跟詐騙集團有異曲同工的地方,那就是它的存在也是金字塔形式,其中固然有不得不靠兼職支撐碼字的作者,也有像邵燕黎這樣的大紅大紫的超人氣作家,光是靠吃版稅就能輕鬆養活自己了,他現在做文字翻譯和寫小說連載完全是出於興趣。
被輕視,老警察癟了癟嘴,小聲嘟囔:「賺錢多很了不起啊。」
「陳叔你賺錢也不少,不過你還要養家嘛。」舒清河很善解人意地說。
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