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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沒想到我們會在酒吧碰到我大哥,有危險時你讓我先走,我沒想到你會那樣說,從沒有人說保護我,所有人都認為我不需要保護,所以那時聽了你的話,我突然不想逃避了,索性趁這個機會跟家裡人攤牌,他們怕舒清河的人格徹底變成阿翩,一定會讓步的,從小到大,除了工作外,我所有事情都由他們來安排,只有這一次不可以,所以我給自己下了暗示,想利用短暫昏厥偽裝人格轉換,我以前每次都是這樣做的,沒想到這次卻出了事。』

「暗示?」

『就是一種最淺顯的催眠術。我從來都沒有病,我厭倦了跟心理醫生的周旋,為了自己可以順利脫離那些所謂的治療,我一直都在看這類書籍,所以我懂一點點的催眠。』

為了在舒清河和阿翩的人格轉換時不顯得突兀,他會讓自己有短暫的昏厥過程,在遊樂園鬼屋裡頭上磕的傷正好給了他藉口,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晚他喝了酒,讓催眠暗示出了偏差,一直睡到第二天午後才醒過來,那時邵燕黎已經從他家人那裡知道了所有真相。

計畫全部被打亂了,他是想跟家人攤牌,但絕沒想過要讓邵燕黎知道他過去的事情,也許這段時間他演得太過火了,家人怕阿翩的人格徹底佔據舒清河,為表明誠意,才把那段封印的往事都告訴了邵燕黎,以求幫助。

原來是這樣,邵燕黎忍不住嘆氣,大家都以為舒清河是覺察到自己精神有問題,才看這方面的書,沒想到恰恰相反,從頭到尾他都是裝的。

「既然你知道我已經瞭解真相了,為什麼還要繼續瞞著我?」

舒清河之前騙他還情有可原,他無法容忍的是在自己跟他的家人見面後,他還繼續演戲騙自己,一直到自己發現為止。

『我也不想這樣的,我有好幾次都想告訴你真相,可是不敢,尤其是當你知道了我的過去後,我怕你會害怕我,討厭我的冷血暴力,還有心機,就更不敢說了。』

其實在跟邵燕黎交往後,他慢慢了解了邵燕黎的個性,也明白了他無視自己不是討厭,他很後悔自己設計的這場騙局,可是一切都晚了,戲開了場,帷幕拉開了,人也上了妝,他無法再下臺,只能一場場的演下去,愈演就愈力不從心,現實永遠比小說要殘忍得多,因為沒人能控制劇情,他不知道那會是怎樣的結局,只能期待落幕時,舒清河或者阿翩,有一個可以留在邵燕黎身邊,所以他就更不敢揭穿真相。

從舒清河嘴裡聽到「不敢」這個詞,邵燕黎有種很微妙的滑稽感,可是卻不怎麼氣了,一個人只有在重視的人面前,才會變得患得患失,怕自己被討厭,所以盡力把自己最完美的部分呈現給對方,如果欺騙只是因為太喜歡而變得不知所措的情感,那麼他可不可以把這看成是一種在意?

像是認為自己全部都說完了,電話那頭有短暫的沉默,邵燕黎也沉默著,半晌才問:「十年前那件事……真是你做的?」

『……是,從來都沒有阿翩這個人,或者說……』舒清河沉靜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該怎麼說:『阿翩只是我表現出的一個人格,就算他存在,主人格也是我,是我在操縱他,而不是他操縱我……那兩個人都是我殺的,當看到他們殺了婆婆時,我就知道他們就算拿到贖金,也不會放過我,我如果不殺人,死的就是我,無從選擇。』

或者說,根本沒有想過所謂的選擇,他當時滿腦子裡迴旋的都是怎麼殺掉他們,他被劫持在山上,對周圍環境完全不熟,就算偷跑,也很快就會被捉住,到時等待他的絕對是死亡,所以他不能給對方這個機會。

或許歹徒沒把一個十歲的孩子放在心上,繩索綁得並不緊,他趁兩個人喝醉時掙脫開繩子,從其中一人身上摸到匕首,然後對準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殺人沒有想像中那麼難,難的是怎麼處理屍體,當然,那不屬於他考慮的範圍,他母親就是法醫,從小耳濡目染,他對人體結構很瞭解,歹徒醉得厲害,完全沒反抗就被一刀斃命,可惜他因為太緊張,匕首拔不出來,只好用石頭解決了另外一個人,然後跑出小屋,拼命往山下跑,當時腦袋一片混亂,只記得要不斷跑,只有這樣,他才能活下來,再後來的記憶就沒有了,等他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裡了。

『可能因為那晚的經歷太恐怖,我醒來後大腦裡一片空白,只記得斷斷續續的片段,根本無法回答警察的問題,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反正後來再沒人提起,又過了幾個月,我父母帶我去看醫生,那時我的記憶逐漸恢復,我說是我殺的人,可沒人相信,我在醫院住了幾個月,後來一次偶然的機